当时她与青连没有交情,只能使钱,用了自己全部的积蓄,换青连为阿芍的一次诊治。

    她救了阿芍的命,所以阿芒蝉联花魁多年,也是阿芍为感谢她而避其锋芒,不与相争。

    阿芒外刚内柔,徒有个厉害的壳子,内心软得一塌糊涂。

    阿芍与之相反,看起来是个弱女子,内心要强,很有主意。

    她比阿芒更合适主持玉楼事务。

    阿芒救了她后,她醒来只骂了阿芒一句,“你真傻,我死了你日子不是好过得多吗。若我与你对换,铁定不会救你,所以你也甭等我报答你。”

    阿芍与阿芒平日多有不对付,她那人待人不远不近,没什么亲密朋友,眼里只有两种人,“金主”与“非金主”。

    她生着一颗八面玲珑心,想在这稀脏的乱世里好好保全自己。

    阿芒当时在给她切苹果,嘴上“呸”了一声,“你的报答值几个钱?我才不稀罕。你当我为了你报答才救的你?你要死了,再没人来气我,我得多寂寞呀。”

    她笑嘻嘻将苹果塞到阿芍嘴里,“吃吧,看堵得住嘴堵不住。”

    阿芍偏过头不肯吃。

    待阿芍知道自己垂危之时,阿芒拿了所有身家去求薛神医,才将她救回来,暗骂,“傻掉了,没心没肺的。”

    她并没有改变对阿芒的态度,仍与她斗嘴。

    但她将这份厚义埋在了心底。

    有这份情,阿芍听说要她去主持玉楼春景园的事,做大掌柜,思索不到一柱香便只应了一个字,“好。”

    她一直以为阿芒与人私奔了。

    青连找她时,她才知道阿芒死了的事。

    回了房三天没出来,眼睛肿成了桃。

    幸而梅绿已死,欢喜楼里乱成一团,没人管她。

    她应了欠阿芒的情,她要还给自己死去的好姐妹。

    此时欢喜楼新任管事还摸不着头脑,她趁乱走了。

    还一并偷了梅绿密室里藏的私房钱。

    阿芍更名“凰夫人”,将玉楼管理得井井有条。

    主楼分为东西配楼,东配楼与西配楼分隔开,两楼不通。

    东边养着清俊小厮,楼上修了暗道,以应对官府检查。

    西楼无暗道,养着一群美貌歌舞伎。

    来这里玩乐的客人,甭管你多有钱,若不遵守玉楼的规矩,通通打一顿,扔出去,永不接待。

    还真有个二品官家里的纨绔子弟不服,被揍过带了几百个府兵来找事。

    府兵到大门口,还未砸门,只听身后一阵疾驰而来的马蹄声。

    回头看是家里府上总管家,比府里那些不得势的主子身份还高出几级来。

    少公子有些发怵,总管家下马,面色铁青,拉着少爷领子对府兵只说了一个字,“回!”

    少公子向征性挣扎几下,总管家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强硬地拉近自己低声说,“我带着家法,别逼我在这里打你。”

    所有府兵看到总管后压根不再买少爷的帐,走得干干净净。

    这孩子,回到家还是被亲爹结结实实打了一顿,边打边骂,“你死就死,别带累一家子,知道惹了谁不知道就在外头胡来。”

    皇城里整一个月没再见他出过门。

    那顿板子把他屁股打烂了,养了一个多月方敢穿裤子。

    人都传玉楼的背景大得吓人,来玩的客人自然不敢再找事。

    但玉楼的服务比之欢喜楼更细腻,想得更周全。

    且一点不嫌贫爱富。

    穷有穷的玩法,富有富的享受。

    入门五百两,这是穷玩法,有吃有喝,有漂亮姑娘做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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