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凌,抬起头让朕好好瞧瞧你。”

    皇上龙颜大悦,霸道地命令。

    屋中温暖,她去了大氅。

    那柔软的素色仙女裙勾勒出她美妙线条,走动起来裙角飞扬,翩若惊鸿。

    皇上伸出手,眼睛一刻不离她身体。

    贵妃伸手握住他宽大手掌,皇上引着她便向书房后的休息室去。

    凤药见些情景,连忙关起门窗,自己从东暖阁退出去。

    并告诉宋公公莫打扰皇上雅兴。

    宋公公虽担心皇上初愈的病体,却也没胆子上前阻止,只得屏退众人。

    屋外风如刀割,屋内满屋春情,一室旖旎。

    卓凌上位凭的就是“花样妖娆枊样柔”的媚态。

    这一天,她少女的模样与媚态混合,别有一番新奇滋味。

    让皇上早将别的美人儿抛之脑后。

    他禁欲许久,哪经得起卓凌这样勾引。

    欲拒还迎之下,两人几番缠绵,几度春宵。

    直闹得鸳鸯绣被翻红浪,粉融香汗流山枕……

    却不知皇上受的邪寒并未好得干净,这么一番闹腾,留下了除不掉的病根。

    打从这里,便慢慢虚下去。

    在贵妃处,皇上仿佛得了新滋味,常过去紫兰殿。

    月余,贵妃真的怀了龙种。

    皇上大喜,却不理会贵妃暗示,未提一句关于升一升位份的事。

    皇后得知贵妃有了孕,虽是提前知晓会有这一遭,然而,看她盛宠之下,连容貌都更艳丽,心中酸涩。

    有心爱男子的眷顾,虽未握有实权,日子却过得有滋有味。

    她自己却如王家一族的垫脚石——权利的垫脚石。

    她打从生下来,受的教育就是怎么母仪天下。

    要有一国之母的威仪,女子做为国母,行为要端庄,对待君主要恭敬有度,她既是妻子也是臣子。

    谁也没告诉过她,身为一个女子怎么得到夫君的疼爱。

    她从未向其他女子那样随意地对皇上撒娇、使性子,就像他只是寻常夫君而非皇上。

    自从产下皇子公主,两人如同一起完成了任务。

    皇上来清思殿也只是休息,再未有夫妻之实。

    她觉得自己才刚三十几岁却早枯朽凋零了。

    这日她召见凤药,因为贵妃有孕而胸口发堵,自然不会给凤药好脸色。

    “好了,现在她不但有了孕,还再获盛宠。你的药下到哪去了?她怎么倒……越发鲜艳起来?”

    凤药伏下身子道,“越是登高越是跌重。”

    “娘娘且容她得意几日吧,那药……待生下怪胎,娘娘才知道药的厉害之处。”

    什么?药竟是致畸的?

    “真有这种药?”

    “有的。”

    “谁开出的方?”

    凤药只磕头不说话,皇后也晓得此事机密,对方帮凤药也是提着脑袋做的。

    “你,许了人家什么好处?”

    “凤药倾家荡产,才拿到的方子。”

    “药也不是太医院开的,另在外头开了带入宫中的。”

    皇后听她说得真切,也知道最近李琮进出紫兰殿频繁。

    怕是带来了药,还以为是为他娘亲补养身子的。

    “贵妃出了事,六王必受牵连,你有什么好处。”

    “六王受连累也有限,毕竟产下畸胎与他无关,贵妃只是失宠,皇上不会要她性命,凤药能保全自己,皇后看到凤药忠心会说服公主不再为难奴婢,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皇后点点头,凤药算暂时过了她这关。

    等瓜熟蒂落时,皇后再想为难自己那是几个月后的事,那时时局如何还未可知。

    眼见宫中出了即将添丁的喜事,皇上心情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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