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闪身想躲开,李瑕拉住她,“从外头回来你一直躲着我?”

    “王爷自重。”凤药挣扎一下。

    他却抓得越发紧,连带呼吸也急促起来,“凤药!师父不会娶你。”

    “他和我说过多次。你这是一厢情愿。”

    “身为朋友,我是为你好,忘了他。”

    “王爷,在我心中你就是日后之主,凤药不敢无礼,也请王爷自重。”

    李瑕泄了气,任由凤药抽身走开。

    “怪不得皇上自称寡人,难道我连一个朋友也不能有?”

    “王爷刚才待凤药也不像待朋友。”

    “不管你怎么顶撞,我不会怪你,我会记得我们同生共死。”

    玉郎此时踏入承庆殿,凤药虽低头,听到他的脚步声,嘴角不由挂上一抹笑。

    三人坐下,凤药道,“有重要两件事,说与王爷与大人。”

    “暹罗那边,曹家吃了败仗正在反攻。”

    “五处囤兵地原是各设军管,现在皇上要在京城设一官位称做五军总督制。你们可知皇上属意于谁?”

    两人这才知道皇上要好好抓抓军权了。

    原先五军已算空壳子,这两年几乎将岁入一半投入囤兵。

    五处军事重地各有军管,京师的确需要一处管理五处重地的机构。

    “原来不是兵马府台管着的吗?”李瑕脱口而出的同时,明白皇上的意思。

    原来的兵马府台由常家大爷,牧之的父亲出任此职。

    现在皇上是要架空常家,给他们留个壳子,但心中已有属意之人。

    也就是说,一个新的大世家正在崛起。

    这个人很重要。

    “好消息是,这个机构设立需要一些日子,我们可早做打算。”

    她快速看了李瑕一眼,“皇上属意于常宗道大人,这人可是能员担得起此等大任。”

    几人都因常宗道供应军需,了解其为人。

    金玉郎知道凤药还有话说,端起茶杯饮茶,静静等着。

    从南疆回来后,他身体大不如前。

    那些未清的毒素总发作,闹得他身上有时一疼痛便一两个时辰。

    此时他便感觉一条受过伤的腿像抽筋一样,他咬紧牙迫使自己集中精神听凤药说话。

    “常宗道有两个孩儿,一儿庆芳已入仕,一女年方十六名容芳。”

    她说完抬眼快速扫了李瑕一眼。

    玉郎也明白其中意思,也瞧着李瑕。

    李瑕提亲,常大人必应允的。

    打仗时,常大人为他们提供军需,与李瑕与金玉郎多有接触。

    能看出他对务实苦干的李瑕很是赏识。

    这个少言的常大人对人最大的夸奖便是三个词——

    勤勉、踏实、认真。

    他把这两个词慷慨地送给李瑕,多次当众夸他。

    若皇上把此职位给他,这位大人很快就是朝中最炙手可热的新贵。

    单看他上次赴任的做派——把同僚晾在送别席上独自上任。

    便可知其人品。他从不结交朋党,皇上对他的依仗很快会超过曹家。

    此时与常家联姻是最好的时机。

    “我不愿娶连见都没见过的女人!”

    李瑕眉毛轻微上挑,凤药瞧他一眼,这个表情表示他心中在生闷气。

    “那安排你见见如何?”

    “安国公与曹家马上快要还朝,大型宫宴,你想见见这位容姑娘还是能见到的。”

    凤药不理会他的小情绪,继续说服他。

    “不要!”他怒气冲冲看着凤药。

    又回头问金玉郎,“老师也这么认为?我得靠联姻来提高自己地位?我宁可不争这个皇位。”

    金玉郎开口未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凤药赶紧过去帮他拍打后背,玉郎站起来,轻轻推开凤药,示意自己没事。

    “你可以不靠联姻巩固地位,常大人只有一位女儿,你四哥太子妃位空悬,你认为容姑娘会不会被四皇子抢先娶走?”

    “别忘了容姑娘是常大人的独女,你看着办。自然皇位你也可以不坐。那我的支持你也不需了。卑职告退。”

    凤药以为李瑕会拦着玉郎。

    从前玉郎生气时,李瑕从来都是立刻认错。

    这次他只不动,独自生着闷气。

    凤药没去追玉郎,她知道玉郎的意思。

    李瑕犯倔,只能她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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