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说的就是设立军伎营。

    这种事朝朝都有,哪怕现在,曹家安营之处也不会少。

    徐忠刚开始不想设军伎营,一怕有奸细混进去。二嫌管理麻烦。

    他没成亲时,士兵有意见,但没话说,将军能忍之事,下属为何忍不得?

    可将军成了亲把女眷带来就不一样了。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谣言四起不利于安定军心。”图凯补充说。

    军师也是从年轻过来的,也觉得不能不管。

    把士兵散出去最大的问题,被对方活捉拷打逼供,若将我方实力全盘托出怕是不妥。

    还有一点,传出去徐家军保不住自己的兵,能给人捉走,对徐忠是种耻辱。

    两边各有弊端,相权轻重,还是设立军伎营更能减少风险。

    军师同意,将军就更没话说了。

    燕翎一直在内帐偷听,听到此处,才晓得那日,图凯拐回头是去杀人了。

    没有这样的巧合,她刚提出要图凯说服将军。

    士兵无端遇到袭击,死了两人。

    她一面高兴自己实现了第一步,一面惊惧图凯的大胆和决断。

    就在她提出任务时,他恐怕已有了主意,接着便马上实施了杀戮。

    连谣言都起得太是时候了。

    简直是刚着了火,便起了风啊。

    一环扣一环,两招便让军中建起了军伎营。

    看来他不但貌美,还有胆量、智谋与狠辣。

    不知他那道伤是自己砍的,还是找人砍的呢?

    若自己砍,伤口是骗不过老军医的。

    他的帮手是谁?

    …………

    没多久,她就得了答案。

    军营推出一个新规定,凡队长以上职位,每月仍可出去一天。

    需两两结伴方能成行。

    燕翎让小白送信,在饭庄包房等着。

    图凯与一个小队长一同出现,队长去胭脂胡同寻自己相好的姑娘。

    他则来到饭庄与燕翎相会。

    此时,燕翎已确定自己身子没有任何问题。

    她正当年,能生育,可一直不孕,是不是应该排除一下夫君的问题了。

    自上次见面,已有月余。

    燕翎急不可耐先问了自己关心的问题,“你可有同伙?”

    图凯摇摇头,样子有些焦灼。

    “若说同伙,以前没有,现在只有你。”

    他冲着燕翎一笑,笑得燕翎浑身发冷。

    他提醒道,“你太冒失了,也太小看你的夫君。”

    “你以为上次的事过去了?不信你躲在一边向街上看看。”

    燕翎照做,看到街上有两个精壮男子明显与平民不同。

    “那是什么人?”

    “盯梢的,也许是专门盯我的。”

    图凯又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像条狡诈的狼。

    “我们不能在此处见面,早晚暴露,到时私通之罪你我谁也承担不起。”

    “哪个与你私通了?”燕翎脸红上来,辩白着。

    图凯欺身上前,将她抵在墙上,低头看着她,“你的投名状我已交过了,现在轮到你了。”

    “我们的确还没有私通,你认为有人信?有人在意吗?”

    他的嘴唇在燕翎耳朵厮磨,低声耳语,“再说,你真的这么坚定,不与我私通?”

    “那你为何熏香?”

    燕翎被他说中心事,恼羞成怒,用力推开他,再向外看,那两人不见身影。

    “有话快说,一会儿他们就会到这楼里找我。”图凯回到椅子前,坐下。

    “你的伤怎么弄出来的。”

    “刀有刀架,把刀放在加架上就可以刀刃向上,利用自重背向下做个背摔就可以,注意别砍了自己脑袋。”

    他轻描淡写,听在燕翎耳中如同雷鸣。

    “以后送信让金小白给我送,不过,你得拔了金小白的舌头。”

    他说完拉开门就跑掉了。

    从饭庄后门绕了一圈,跑向胭脂胡同,钻进第一家青楼门内。

    同他所说的一样,那两个军汉搜过青楼便来饭庄,还偷偷打开她的门瞧了一眼。

    如图凯所说,两人再在外面相会,实在太危险。

    私通的罪名,她担不住。

    通过这次跟踪之事,她发现徐忠是个粗中有细的男人。

    她便把那轻视的心思,好好收拢起来。

    徐忠不是纨绔子弟,小小年纪送到宫中学习。

    又扔进军营跟随国公,他没得到过多少女性温情与爱怜。

    性子刚直暴烈,都为此而来。

    这不代表,他没脑子,一个统御千军的人,没脑子干不到将军。

    燕翎再次为自己的大意吓出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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