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宫,她原原本本将燕翎与李琮之事禀明,哭着骂燕翎一场。
她心知,这种偷情之事放在女子身上,被吊死也是死有余辜。
放在男子身上,只是一个小错误。
这种事坊间传闻实在太多。
她没心情拿着这种事为自己讨公道,这一切,由燕翎而起,就由她自己承担吧。
毕竟,都是燕翎害得李琮掏空身子,再次躺下。
皇贵太妃并不为李琮乱来而抱歉。
她担心的是得罪国公府,又担心儿子身子是不是真如云之所说,已经虚得只剩个壳了。
此时,小儿子李璟到殿中来给太妃请安,皇贵太妃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伸出两条手臂,接自己的小儿子。
云之低头一笑,此后,李琮的路听天由命吧。
……
太后殿中挖出毒药掀起轩然大波。
审理太皇并未由大理寺出面,而是由李瑕特指了常宗道主审,再由常宗道挑了几位官声清廉,与太师一党没有关系的官员共审。
证词清楚,证据确凿,无可抵赖。
此时李瑕彰显自己的大度,朝堂之上痛斥太后,又敬太后身份实在尊贵,不宜处以极刑,只打入冷宫,仍保留封号。
此处置已算轻的,连太师也无话可说。
除此之外,李瑕再次升布赤调为川地总兵,比从前职权更大。
太师心中明知皇上给自己设了套。
布赤的确是他门人,但他写过信告诉自己门生中最有职权的几个人,太子被废之事,他在宫中布局,本想一举推翻李瑕,甚至趁乱弄死李瑕。
没想到布赤提前动手,打乱了计划。
之后他连与布赤对质的机会都没有。压根不知道布赤那边出了什么事。
他隐隐感觉此事也与这个毛头小子有关。
只是布赤远在川地,彼时李瑕只是个无权无势,也没根基的皇子。
布赤一个封疆大吏怎么能和李瑕扯上关系?
搞定这件大事,拔了一颗眼中钉,李瑕一连几天心情大好。
接连宿在丽贵人处,时不时去探望一下贵妃。
皇后因为太后之事受了牵连,连日不见皇上。
李瑕又选了几个秀女充实后宫,彻底冷落了皇后。
后宫女子一向有得宠就有失宠,如此反复。
但从未有过一个女子,失宠如此迅速。
且身份如此贵重。
皇上并非不见皇后,只是见面如例如公事般,冷淡客气。
皇后心中委屈,向皇上诉苦,皇上似笑非笑瞧着她反问,“太后那边你没少去,她所作所为,皇后真的一无所知?”
曹元心与容芳对她倒还恭敬,那青鸾却是个眼皮浅的。
眼见肚子争气,将她这皇后也不放眼里。
这日早上起来请安,逢初一大日子,一众妃嫔盛装,行跪拜大礼,以示对皇权的敬重。
青鸾头日得了赏,戴了一整套点翠头面,颜色极尽艳丽,一看即是新颜色。
身上穿着玫瑰红刻丝牡丹纹样织金锦,脖子上挂着小颗珍珠长项链。
细看之下,并非珍珠而是规格不够,所以并没有上贡的东珠。
手腕上戴着上好水头的翡翠手镯。
满屋的女人,属她打眼。
她得意非凡,居容妃之后,容妃自打生了孩子,一身暗花素罗夹袄,钗环懒得戴,插了只旧海棠步摇,鬓边戴支暖房中育出的芍药。
天气寒冷,披了件皇上赏的狐皮大氅。
倒似一支白梅花般洁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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