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月余,燕蓉一命呜呼。
清如想娶燕翎,此时他已被燕翎迷了心窍,答应了她继承妹妹嫁妆的请求。
燕翎成了这宅子真正的主母,此时方与清如圆了房。
成婚不久,她便怀孕,杏子诊脉说她一举得男。
她并不霸着许清如,安排别的姨娘按日子伺候清如。
没过多少日子,大家已忘了从前有个叫金燕蓉的主母。
…………
皇上在朝堂上处理政务如乱了心神。
凡与太师党有关的人,不是被贬斥,就是上的折子一概不准。
省级大吏之职,也安排自己带回的寒门学子赴任。
这些人,学识是有的,但没有为官的经验,处理事情不懂圆滑,惹出许多乱子。
每日朝堂上收到的折子光是告状的就一堆。
下朝后,皇上手一甩带着小桂子去斗蛐蛐了。
太师阴沉着脸,众官围着太师发牢骚,“皇上这是被人下了迷药吗?怎么心情大变?不但迷糊,还刚愎自用,从前他还听进言……”
太师一字不言,背手而出。
今年税赋减半,皇上不放在心上,却心血来潮重修含元殿。
将每日上朝的地方改为从前的承庆殿。
君臣关系势同水火。
皇上在承庆殿来回踱步,今天斗蛐蛐与斗雀牌,他输得一塌糊涂。
陪皇上取乐的小桂子被拉去打了二十板子,屁股成了一摊烂肉。
由于他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儿,探望的太监一拨一拨。
直到晚膳才静下来。
与此同时,太师府收到不止一人报告。
都说皇上真的失心疯,因为斗牌把个小太监几乎打残,千真万确。
太师疑心这才消了,看来皇上是真的步了先皇后尘。
…………
“你们说,现在太师疑心消了吗?”皇上问。
此时承庆殿整个大殿因为皇上心情不好,退了所有太监宫女,格外寂静。
“臣女感觉差不多了,结果应该就在这两天。”
玉郎怕惊了太师,整个计划毁之一旦,连监视太师府的影卫都撤走了。
对太师府的状况两眼一抹黑。
这一个难眠长夜,天将黎明终于等来了一只信鸽。
脚上绑着一个小纸条,只有一行娟绣小字,“疑虑已消。”
而这一夜,公主一直在太师府待到早上才回了公主府。
当天,她便独自进宫为归山求官。
皇上在朝堂上问百官,此事如何处理。
官员大多归山虽是能员,也有战功,但也该遵守祖制,不应封官。
一少部分官员则认为朝廷应该任人唯贤。
归山这样的人才不用是浪费。
大家吵成一团,皇上说头疼,退朝了。
公主便顺理成章留在宫中等消息。
夜来,承庆殿内室一个暗门悄然打开,公主从暗门中钻了出来。
…………
建德八年,初夏时节,风已带着夏天的气味。
这一天,看似与平时并无两样。
皇上照样上朝,大部分朝政都听从了太师的建议。
各地方财政在太师安排与处理下恢复了正常。
皇上不得不承认,如果太师一心一意为大周兴盛,安心辅佐自己,是个老成谋国之士。
可惜,他野心太大,胃口太大,眼里又瞧不上自己这个贱种。
朝堂之上,皇上与太师暗斗,其实已然落败。
当初带回朝的寒门学子,都被挤出朝堂。
只留下几个在县里做芝麻小官的年轻官员。
数十年的经营并没有因为皇上小小改革而有所动摇。
皇上表现愈发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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