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支用公中一千银子现在可以报账了吗?”
胭脂愣了下,没想到是问这事。
一千银子对这个家来说不算大钱。
这事应该也不算急事,却在她一进门就先盘问,她心下不乐,闷闷道,“一时报不上,要走账不如我先签欠条吧。”
“银子不是不让你用,可既然用了,总该有个去处,哪怕你是买房置业,也有个说法呀?怎么会报不上账?莫非你最近迷上去赌坊玩儿?”
胭脂笑了一下,板脸说,“云之,我如今虽住在这里,可也是有自己房子的。只是想着你孤单所以过来陪伴你。一千两银子不多,我们姐妹多年,闯过多少难关,你何苦追问着不放?难道你不信任我了吗?”
云之实在生气,“便是我自己用钱,也需报账,我拿体已贴补你都没问题,账房那边却为难,我不过问一声,你却扯我们姐妹情。这点钱上的小事扯得到情分吗?”
胭脂已是羞愤得红了脸,凤药突然出声,“胭脂,你不必生气,你自己的体已其实已经用完了吧。”
胭脂如被泼了一头冷水,看着凤药,“你如何知晓。”
凤药笑了笑,“正是因为信任你了解你。”
“你若有事,必定不肯支用云之的银子,她一大家子,用公中的钱必要走账,这一点你很清楚。”
“你又不肯向她私人借钱,那样必定会被问及原因。”
“想来你自己的银子该是都花光了不想用她私房,亦不想说你借钱原因,所以才会向公中支钱,而且一定以为过不几天就能补上这笔银子吧。”
胭脂点点头,“还是你了解我。”
云之不可思议地看着胭脂,“你进宫多年,捞的可不算少,全部都没了?”
胭脂毫不在意,“不过是银子,再说是借出去的。”
“你在放贷?银契呢?”云之追问,越发急了眼,“你不会叫人骗了吧。”
胭脂面露羞涩,“不会。”
云之狐疑地看着她,凤药闭了嘴,心中暗自叹气。
“难道你把钱都借给陈紫桓了!”云之叫了起来。
胭脂笑笑,“这下你放心了吧。他不可能还不起,只是一时手紧而已。”
“姐妹!你被骗了。”云之为她着急,脱口而出。
胭脂眼见阴了脸,“他不是那样的人。”
又转头对凤药说,“凤药,你说说,他肯找地方照顾孤苦无依的灾民,怎么会是骗子,他骗什么?骗我这点银子?”
云之着恼胭脂态度不好,冷笑着说,“恐怕还会骗占女人身子呢。”
胭脂勃然大怒,说她别的可以,说陈紫桓占她身子却像在戳她短处。
因冷笑道,“你情我愿之事,便谈不上骗占。我的确喜欢陈公子,他肯娶我便肯嫁。”
凤药这下也坐不住了,“胭脂,我们如你娘家人一般,总是为你好。那位陈公子既真的喜欢你又富贵,不该用女子那点子私房,你又没赚钱的去处,他把你的钱全拿去了,可想过你如何生活?”
“你真爱你,便要为你考虑这些事的。”
凤药不愿伤胭脂,但玉郎待她便是如此,在银钱上不肯沾她一毫。
不但如此,还私为她存下一大笔钱子,不放宅中,而是放在青连那。
但凡男人爱恋一个女子,多是开不了口和女人要钱的。
具体是多少,凤药也不知道,玉郎告诉过她,伴君如伴虎,哪天皇上翻了脸,杀了他,凤药就算出宫也还有个保障。
这样才是真爱。
胭脂犹豫一下,觉得凤药说得不无道理,“他说他的银子很快会过来,现在他需要钱在京中起一摊子生意,立住脚……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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