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好好的又生气了。”
“在别人面前给我没脸,还问我为何生气?”胭脂回看紫桓一眼,“我们都走到选我们宅中的摆设了,我当你是夫君,你可没当我是妻子。”
“又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小破收容处的小管事我说了都不算……”
平日话说到此时,只要可以满足的请求,紫桓都会满足她的。
此时她停了一下,对方没接话,明显不打算迁就她。
胭脂更气了,站起身,“下午你自己安排吧,我累了想回去歇歇。”
“以后你的生意一分一毫别来问我,省得我图着你什么了。”
她甩手就走,这招算是欲擒故纵。
若是不成,就隔岸观火——紫桓见胭脂颇通瓷器与各种上好器具的鉴别,便约了个外地的瓷器商,要带着胭脂一起见。
她说走是真走,也算个台阶,也是逼他。
胭脂气性大,是紫桓慢慢品味出来的。不过气得快也好得快,她识哄。
胭脂说自己在宫中做掌事姑姑数年,管教小宫女无数,脾气的确大了点,会慢慢改。
紫桓叫住她,嗔 怪着,“瞧你,我不过说考虑一下你就急了。我陈紫桓的东西赶明儿不都是你的?”
“哼,你瞧我是稀罕东西的人?我稀罕的还不是你。”
紫桓心中小欢喜一下,拉着她坐下,“我和你说,这个收容所很重要,不能随便安排人,必得要我的心腹,成亲后我再把这儿慢慢交给你管理。”
“不过,这里是不产出现银的。所得之银都赏了这里的下人了。”
胭脂问,“又不产利益,有什么好重要的。”
“它只是没有现利,回报可是巨大。”紫桓拍着胭脂手背。
“所以你不要急,也不要任性,别因为这个和我置气。”
按胭脂对紫桓的了解,这事泡汤了,她得快些告诉李仁,二娘当家也就这些日子,要做什么须加快速度。
“可是,那个二娘可是什么都知道的,她要不可靠……”
紫桓冷笑,“我的傻娘子。你以为这儿的人能一直干下去?知道我们这么许多秘密,能活着走出这间收容所?”
他哈哈大笑,笑得胭脂浑身起栗。
怪不得收容处不管多出格,紫桓都淡然处之。
他早打好算盘,没打算叫一人活着走出那里。
那里黑厚的大门、里头孤零零的老树、老旧的宅子中鲜活的婴儿也没给它带来生机,它像个吞食着人命的阴兽。
“怕了?”紫桓笑盈盈地瞧着胭脂。
每经历一次这样的反差,胭脂对紫桓的爱意就掺杂更多其他情绪。
与他相处,心中更加难受。
“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与你相比,本妇甘拜下风,敬你一杯吧。”
胭脂执壶为紫桓倒上酒,亲手端给了他。
紫桓就着她的手喝尽酒液,话题便转开了。
胭脂第二天唤了思岑送自己去收容处,要亲自宣布暂由二娘代管收容处的消息。
这次思岑反常地没在紧跟着胭脂,由着她自己先进去了。
头天小三爷已经和大家打过招呼了,所以大家没表示意外。
解散后,胭脂把二娘和浑三儿叫到无人之处。
胭脂嘱咐,“二娘,我极力向主人推荐你,他叫你先代管瞧瞧你的能力,你要好好做。”
“是,请夫人放心,二娘不会给夫人丢脸。”二娘喜滋滋接话。
“二娘出去吧,浑三儿等下。”
二娘识趣地把房门给掩上,胭脂等她走远,低声说,“姓陈的不愿意把掌事权给二娘,她真的只是代管几天,你要快点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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