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不喜欢祖制这个词,但他还是想听听皇姐想说什么。

    “皇上需要一个镇得住朝堂,资格老,根基却没那么深的大员,为他专设一个职位,由他为皇上将政务过滤一遍,给出意见,皇上只需准或不准。”

    “这样,官员们的注意力会转而放在这个位置上,皇上节约了精力,还能平衡利益的各个不同方面,更利于朝局平稳,那样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局面了。”

    凤药也出口道,“公主之言有理,依臣女这几日处理政务之见,国事繁琐远比当初皇上刚登基时更上几个阶层。臣女担心皇上身体,这才几天下来,臣女只觉头晕眼花,颈部酸胀。这做皇帝也和做生意一般,得朝长远的看,不能只顾眼前啊。”

    她说得皇上一笑。

    “皇上这病真是积劳成疾,几个顶尖的好大夫都说要休息,不可劳累,落下病根。否则天一冷,就会犯病,皇上何苦为难自己?”

    两人配合得很是完美。

    凤药从感情入手,公主从政务入手,一唱一和,说得皇上心头敞亮,心情舒畅。

    “那皇姐的意思,想设什么职位?”

    “比照从前太师的位置去设。”

    皇上的面色马上阴云密布。

    长公主心中一乐,这和她与凤药想的一样。

    “太师是因为出身才生出那么多妄想,此次皇上不必选树大根深之人,我祖父不当太师,门生故交也遍布京华,心怀野心一样能成为咱们父皇心头之患。”公主爽朗一笑。

    “这人还要资格够老,办事叫人说不出一二,刚正、不徇私、不结党、身世向上查三代清白,能满足这些条件的,皇上就放心用吧。”

    长公主说罢便起身,“你皇姐只是路过这里,还赶着回去抄写经文,不多待了,皇帝自己好好想一想,看这个主意行不行得通,反正你好好保重,咱们大周还靠着你呢。”

    她又问皇上讨了方好墨,这才带着贴身使女离开了。

    今天这一局,看似简单,却是她和凤药一起商量多时的。

    钱大人是皇后的人,那赵大人面上投的是曹家,其实是她李珺的人。

    钱大人的事凤药没隐瞒告诉了公主,却也没说得那么明白,只是暗示这钱大人内里肮脏的很,自己正在查他。

    只不过实证没到手,叫公主看着“点”他一下,足够敲山震虎。

    凤药心里很焦灼,不知胭脂这最后一步是否难走。

    同时她又感觉事情远不止所能看到的那么简单。

    陈紫桓手握大臣把柄,难道只为赚钱?

    但若是那些大臣的把柄落到自己手中,该如何处置?

    账册上究竟会有哪些震惊朝野的名字出现?

    曹峥传过消息,急匆匆回去保护李仁,同时布置人手,撒下天罗地网盯住紫桓。

    他一直疑惑那黑衣人从自己家逃走后去哪了。

    心里对明玉私放黑衣人一直不能释怀,刚好利用这几天可以好好想想该怎么面对她。

    其实曹峥误会了一点,这黑衣人只是在东司西司出现过,并不代表他就是金玉郎的人。

    对皇上,他是万千云的远房侄子,从小师从万千云,化了别名养在西司。

    对万千云,这却是他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

    万千云在成为顶级特务机构大宦官前,只是一名武功高强且善于隐忍的顶级杀手。

    想成为东司绣衣直使,直接对皇上负责,必得满足一个重要条件,就是受宫刑,这个位置不会传给子孙满堂之人,省得如外戚专权一般,权利泛滥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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