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向着春华殿而去,那里住着贵妃。

    行过礼,曹贵妃看着杏子问,“你又来做什么?”

    “臣女刚为愉贵人诊过脉开了方。月底即见分晓。”

    “但元旦也要到了,宫中要祭祖,还要朝见百官,娘娘不想赶着喜庆日子,喜上加喜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

    杏子邪气一笑,“宫中太平静了,实是皇后管理有方,倒不如来点乱子,越无序越好。”

    曹元心目光一闪,这一点她从前倒真没意识到。

    大家都忙着生孩子,争宠。

    没人有心思宫斗。

    毕竟女人太多,皇上心思不稳,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就抛之脑后。

    多得是刚有孕的妃嫔。

    倒显得皇后很会管理。

    “所以呢?”元心似猎手,盯牢杏子。

    “若皇后身体抱恙不能理事,谁来代行皇后之职?”

    元心活像逮到猎物的豹子,圆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敢向她下手?”

    杏子摇头,“皇后不信任臣女,她的身子一直由院正大人亲自调养。”

    “不过……”杏子话锋一转,“人吃五谷,不可能不生病。”

    “连皇上也有龙体抱恙之时。体质不同,有些人好起来就不那么快。”

    “元旦时,贵妃娘娘打扮漂亮点。”杏子提醒道。

    曹元心一面狐疑,不愿轻易相信任何人。

    一面又忍不住心动。

    在贵妃之位上坐久了,乏的慌。

    她心中天人交战,杏子已然告退。

    月中,愉贵人真的留了皇上一晚。

    锦贵人一直留心,她没什么钱,只能靠自己打听皇上头一夜去了哪儿。

    没几天,宫中都知道这位进宫不久,得过一时宠幸的小贵人,失心疯了,到处打听皇上行踪。

    自然也传到了皇上耳朵里,不过她只打听皇上晚上留在哪位妃嫔处过夜,也就没多计较。

    不过一个爱吃醋的妾室。

    锦贵人发现,很多次皇上只是瞧一瞧有时留个膳。

    并非每次都会留下来过夜的。

    但去瞧愉贵人那次,真就留下来了。

    愉贵人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论样貌,论新鲜,论年轻,锦贵人也并不输愉贵人。

    愉贵人才情很出众?

    她打听一番,愉贵人同她一样,不过略识几个字,谈不上才情出众。

    难道皇上宠幸妃嫔看家世?

    那最该去的是曹贵妃那里。

    满宫算上谁的母家也不似她家那般鼎盛。

    皇上这个月只在贵妃宫中坐了坐,用了一次晚膳。

    那是为何?

    锦贵人脑筋一转,想到杏子,看黄女医的样子,也不像十分安分的,定然知道许多消息。

    她在自己的妆奁盒中翻找一通,只有一只翡翠簪子拿得出手,还是自己得宠时,皇上赏的。

    将簪子包起来,她直奔太医院而去。

    黄杏子这个撒出去饵料的精怪女子,像个拿着鱼杆的垂钓者,正等鱼上钩呢。

    怀着这个疑问,锦贵人来到太医院门口,让值班的小药童把黄杏子请出来。

    杏子见她,假装惊讶,“贵人有什么,差宫女过来知会一声就行,怎么还亲自来?”

    锦贵人知道差了小宫女上报身子不适,也不定就能派杏子来自己殿中。

    她笑问,“姐姐有没有空到妹妹宫中,为妹妹把个脉?上次病好后,时不时感觉身子沉……”

    杏子提了药箱和她一起去她宫中。

    “黄大夫,我居处实在偏远些,麻烦你了。”

    走了一会儿,四下无人,锦贵人将手中盒子拿出塞给杏子。

    “上次多蒙姐姐过来开导,妹妹才好起来,心中很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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