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将取得的古医书的方子誊抄并验证。

    验证过的方子,重新编了书,并专攻女科病症。

    忙到几乎忘了白天黑夜。

    她很开心。

    可是青连不开心,又是一连十天不见杏子回家,寻到了太医院。

    右院院判见了他,勉强相互行礼。

    说话里语气中不免带着讽刺。

    青连甚至没有马上得知杏子被封了院判,还分走一半太医院,成立女医部。

    其他人来恭喜时,他才得知自己妻子成就一件在他看来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在他心中,女子还是应该多照顾家庭。

    他爱杏子,也爱孩子。

    他很希望杏子可以远离皇宫。

    薛家不缺钱,他也不限制杏子出门行医。

    家里的医馆还不够她闹的?

    现在想劝,她已成了四品院判。

    尚礼司专为她制了合适女医的官服。

    他进入女医部,看到在内为小医女们授课的杏子。

    她像在发光,春风满面,从心底涌出的快乐将她整个人笼上一层温柔。

    很显然,她喜欢这种忙碌的日子。

    青连等在一旁,直到她授完这次课。

    医女们散了,屋内没了旁人,杏子蹦跳着来到他身边,抱住他的手臂,用娇嗔的语气问,“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孩子们十天没见娘亲,我再不来,你是不是打算一个月都不回去?”

    “有你这样的好夫君,我的确放心些,府里乳娘、婆子成群……”

    她为自己辩解但笑容已经暗淡,青连打断她道,“那也代替不了娘亲啊。”

    “特别是女儿……”

    不提女儿还好,提起女儿,杏子脸一下阴沉了,反问,“女儿我想带在身边,教她医术,不是婆婆非要她留在家里,说女孩子跑得多就跑野了吗?”

    “是我不管孩子,还是家中不让我管?”

    “既然不听我的,便别找我!”

    她放开青连手臂走到一旁,闷闷坐下,“上次我回去,看到女儿绣得桃花,绣得真好。”

    青连一时不解她意思,说道,“府里女师绣工极好,所以教得好。”

    杏子突然扯着嗓子尖锐地说,“我就是不喜欢她学这些东西!”

    “绣花?将来作绣娘去吗?”

    “绣花可以学,画画可以学,偏不让她进宫跟着学医?”

    青连叹口气,这件事他也做不了主。

    他虽独立出去,和杏子单独居住。

    可孩子教养是放在薛府里的,两人能独立单过,已是薛家独一份的特例。

    “咱们这样的家庭,不指望族中女子抛头露面呀,将来寻了好夫婿,还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她做了女大夫,连门当户对的丈夫都不好找。”

    “所以,我也是高攀你喽?”

    杏子歪嘴一笑。

    她这一生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这份差事,以及医术上的成就。

    到了青连口中,以及薛家,这反而成了她的短处。

    不过是因为她打破了身为女子的陈规。

    青连很苦恼,他已经非常迁就杏子了。

    医馆开起来,杏子坐诊。

    家里反对,但他拦着说医者仁心,杏子救人是行善积德的好事。

    到皇宫当女医,家里明面不说什么,暗里一直希望她辞官回家。

    宫里关系错综复杂,杏子如果处理不好,整个薛家都要受牵连。

    过点清静日子不好吗?

    薛家男子已经在朝中为官,女子好好守着家,顾好丈夫才是本分。

    青连为杏子开脱,自己当时娶她就因为不喜欢循规蹈矩的女孩子。

    可杏子越来越过分。

    开始还时常回府里请安,后来每周在宫中宿个两三夜,说轮值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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