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自己的局里也用不上阿萝。

    真想除掉蔓儿,不会在陷害自己时动手,那只会让自己恨上她。

    蔓儿的死这么直白地和二嫂联系起来,定是旁人所为。

    二嫂冰雪聪明,不会犯这样的傻。

    平日煮药的是蔓儿,但阿萝有时也会和她一起守着药吊子。

    蔓儿信任阿萝,阿萝想更换药剂,实在太简单。

    杏子向三嫂院中走去,院子里一片热闹,丫头们在晒衣服。

    “三嫂在吗?”杏子在门口问,被小丫头带入内室。

    这是杏子头次主动上门,三嫂还未更衣,请她坐下,调笑道,“妹妹今天怎么得空?”

    “想和三嫂一起向老夫人请安,昨天酒沉,散席时也没打声招呼就走了。”

    “巧了,昨天我向母亲告假,一会儿你三哥回来,我们要去上香,就不请安了。”

    杏子起身道,“我想着明天同青连一起看看外面的房子,有没有合适开医馆,不知马车是不是都派出去了。”

    三嫂不屑地“呸”了一声,“傻妹妹,咱们家的马车什么时候用得完?一家子一起去寺里上香那车子恐怕有几十辆,说没车就是糊弄妹妹你的。”

    “要我说,看医馆的事你还是等等吧,我从没听说过薛家许女子出去抛头露面,还是为着赚钱。”

    她一句话说得杏子心里凉凉。

    勉强对三嫂笑笑,“三嫂说话爽快,妹妹这里谢过三嫂点拨。”

    “你素来和二嫂要好,实不知她才是咱们几人中心机最深的,她持家,她爷们把着外头的钱,整个薛家都落二房手里了。”

    三嫂不服地撇撇嘴,“老二的私财不知有多少呢。”

    杏子达到目的,起身离开三嫂房间,见三嫂犹在对镜妆扮。

    她又到大嫂房中,受到大嫂热情招待。

    “一起去给母亲请安吧?”杏子说。

    “急什么,先坐下喝口茶,母亲这会儿没起来呢。”大嫂叫丫头泡茶。

    “想和大嫂请教件事。”杏子并没喝丫头泡的茶,“请大嫂指点一二。”

    “我请去和祖父请安,不知能见到他老人家不能?”

    大嫂惊讶地问,“他老人家清修,一般不见人,你见他做什么?”

    “我研究了几个方子,想请他老人家瞧瞧。虽然家中也有在太医院供职的兄弟,毕竟男女不方便,老人家是长辈,医术又高,所以很想借着请安,同他请教请教。”

    “只为药方啊。”大嫂看透她似的一笑。

    杏子也笑了,“大嫂通透,我怕开医馆的事母亲不同意,想叫祖父出面发句话儿。”

    “那你得请青连去请示。就说是他想见,到时由他去和祖父说,不比你开口要强?”

    杏子说了会儿,拿起茶杯,见里头泡的是花草红枣茶,不是寻常吃的那些茶。

    大嫂道,“我身子寒,喝不得旁的茶,这枣茶暖身,你尝尝。”

    杏子不推辞,喝了一盏,甜丝丝的带着辣,里头还放了干姜丝,是暖宫用的。

    她道了谢,起身离开。

    到门口遇到沏茶的丫头,她停住问丫头,“你主子养身子的枣茶烦你包一包给我,我很喜欢。”

    那丫头笑着说,“哪有大包的呢,是今儿六夫人来,我们夫人临时专为您泡来尝鲜的。

    杏子心头明了,有孕之人不易饮俨茶,大嫂专为她泡了枣茶是已知晓她怀有身孕。

    阿萝方才来这儿了呀。

    杏子出了门找个向阳的地方坐下来,细捋捋前后事情。

    自她怂恿青连打门房、惹管家,老夫人已打算教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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