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踩着我和婆母的尸体,否则他可真是不把我们娘们放眼里了。”
此时夫人正怀着他的第二个孩子,她手放在腹部,咬牙道,“我看看他那份情意压不压得住他们家的规矩。”
“若他要把那女子养做外宅呢?”花二夫人仍不放心。
仙娘必须是大公子的。
那位夫人冷笑一声,“他穷得叮当响,拿什么养外宅?那女人奢靡惯的,想来我夫在花楼欠了不少账吧。”
花二夫人点头,“听说欠了千来两,对你家来说倒也不多。”
“赎婊子不知所废几何?”
花二夫人道,“就怕那女子迷上你夫君,自赎自身。”
这句话吓得夫人一愣,花二夫人献计,“倒不如叫花楼上你家去要回账,你趁机闹上一场,现在你正怀着孩子,岂不是大好机会?”
“再喊上你夫君的两个妾室,三个女人我不信他招架得住。”
“之后叫你娘家出人到花楼再闹一场,看谁还敢沾惹那个狐狸精。”
说得夫人心头豁然开朗点头道,“你真是个有办法的,怪不得你夫君连妾都不纳。”
“做女人难,我们自当互帮互助。”
夫人点头赞叹,只此一事便将她当做了自己人道,“将来你女儿们大了,在婚事上我定然相助。”
“这个自然我们也要互相帮忙的。”花二夫人目光落在对方肚子上。
茶会结束不几天,不知这夫人用了什么法子,仙娘在花楼里再没见过情郎。
找人上门打听,只说公子从马上摔下来,腿断了,不见客。
仙娘伤心时,李公子又上门了。
对她一番安慰,说自己为她打听过了,什么摔断腿,腿是断了,不过是叫情郎的父亲打断的。
就为不让他纳仙娘为妾。
“仙娘,他不会来了,男人多是薄幸郎,你太天真了。”
李公子歪在床上,摇着纸扇。
“像薛公子这么傻,肯为你得罪自己夫人的,京城恐怕你找不到第二个。他对你倒是真情实意。”
“你那情郎在京城公子圈里二流货色都算不上,你赎身的五千两银子,本公子说要,府里马上能送来,你以为他能吗?”
“抬你入府更无可能,我们家世虽差着几等,但有一样,家里规矩比天都大,没人允许抬青楼女子为妾,赎了你也只能养在外头。”
“宅子、家什、下人,哪一处不要银子?”
“他一年也就几百两不到千两的入项,光在你们花楼欠的银子就够他还的,你以为他父亲为什么打他?”
仙娘哭了,她在楼里被男人捧着宠着,对恩客挑挑捡捡,那层窗户纸,无人捅破过。
她就是个贱人!
不管她多么矜持,要价多贵,会多少才艺,也是供贵人玩乐的贱人。
“我年幼时便同哥哥一起逛过青楼,那时的花魁派场比你还大,有什么用?我看花楼的妈妈又在培养新的姑娘,不出三年就能取代你,一代又一代,不会停止。”
仙娘惊恐地看着李公子。
如今她仍是声名在外,一夜难求。
可总有一天,她会年华老去,到那时又将怎样?
“本公子见多了你这样的姑娘,做为真正的朋友劝你一句,但凡可以从良,赶紧从良,能把你赎出来的人肯定有办法为你脱籍,这才是当务之急,不然你一生都是贱籍。”
李公子合上纸扇,起身道,“现在可是有人真要为你赎身,我劝你好好考虑一番。”
李公子句句话戳中仙娘最恐惧的地方,这番游说很是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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