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我!”
陆野一脚踢开匕首,这才放下凳子,双手抱胸的俯视着吴辉。
盯着他的嘴巴看了一会。
大概是又想到了什么。
一转身,从角落的鞋子里,抽出了一双臭袜子,团巴了团巴,然后俯身,蹲在了吴辉的身旁。
“你要干什么?!”
吴辉瞄了一眼对方手里的臭袜子,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这王八羔子,该不会是想趁他手脚都不能动了,要
“我要干什么,你一会就知道了。”
陆野笑呵呵伸手,用力的捏住了吴辉的下巴。
他这一捏不要紧,吴辉那满是皱纹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尤其是两腮的位置,皮肤竟然隐隐有翘起的架势。
“卧槽!”
陆野吓了一跳,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缩回的手。
他手劲这么大吗?脸皮都给人捏破了?
“咦,这是?”
捻了捻手指。
发现上面不知何时,竟然沾上了一层细腻的粉末。
那样子像是化妆用粉。
“难道是?”
陆野想到了某种可能,连忙扔掉自己的臭袜子。
一手用力的捏着吴辉的脸,一手就想去抠左腮帮子上那块翘起的地方。
“你干什么?放开我!”
吴辉用力扭着头,想要摆脱陆野的手。
但奈何。
他现在浑身都疼,根本使不上大劲。
陆野将他的脸斜摁在地上,小拇指甲在腮边微微翘起的那片皮肤上一挑,将翘起挑的大了一些。
然后拇指和食指捻着那点翘起,用力一撕。
只听“嗤啦”一声,脸皮被硬生生揭掉了一片,露出了里面明显要白很多,但又不太像是皮肤的东西。
陆野站起身,将撕下来的那层脸皮,凑近灯光仔细看了看。
质地轻薄且细腻。
又被仔细的上过妆,打眼一看还真的跟皮肤一模一样。
他再次俯下身,细细的看着吴辉的那张脸。
不仅脸上皱纹遍布,就连脖颈上的颈纹都惟妙惟肖,一副十足十七十来岁的老人模样。
他本想将整张脸皮都给揭下来,看看这人真容到底如何。
想了想,却没有动手。
而是抓住对方病号服的衣襟用力一扯,露出了这人的胸膛。
肌肉虬结,皮肤紧致,哪里像是七老八十的老人模样?
怪不得头发都白了,行动却那么利索!
“这是个高手啊!”
陆野蹲在旁边,细细将人从头打量到脚。
又发现了两处异样——吴辉的手上不仅带着一副医用手套,就连脚上都穿着鞋套。
“怪不得赵澄海说,永定局那边查不到这个叫吴辉的任何线索。”
“脸是假的,随时随地又都带着手套和鞋套,不留下任何指纹和足迹,可不根本查不到。”
这么说,古富安死的那真是一点都不冤。
若自己没有【伤害百分百反弹】,今晚恐怕也会像古富安一样死的无声无息,事后警方更是找不到一丁点线索。
“玛的!”
“你高手你就了不起啊!”
一想到那凄惨场面,陆野恼了。
身子一探,从一旁的床头柜里掏出一把铁勺子。
转身重新又用力捏住吴辉的嘴,见他使劲抿着嘴极力抗拒,直接用勺子把撬开牙缝,然后一把抓过一旁的袜子,结结实实给他塞进了嘴里。
吴辉瞪着猩红的眼睛,不清不楚的大骂:“”
只是可惜。
他现在手脚都不能动,根本没奈何,只能无比怨毒的瞪着陆野。
陆野却懒得再理他,双手一撑膝盖,满意的站起身,转身走了几步,拉开了病房门。
房门刚一打开。
走廊尽头的喧闹声就立刻无比清晰的传了过来。
陆野站在门口,低头看了一眼。
只见王向阳正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头靠着墙,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微微蹙了蹙眉。
事发前,这位小警官有多活跃,他听的一清二楚。
这么一会就睡着了?怕不是被吴辉给暗算了吧?
连忙伸手在对方鼻子下面探了探。
还好,还在呼吸。
应该只是被打晕了而已。
陆野收回手,向走廊的尽头看去。
保安已经过来了,和七八病人一起,正围在厕所门口,一边议论,一边向厕所里面张望。
片刻后。
方尧从走廊尽头转了过来,向这边张望了一眼。
“你没事吧?”
见陆野站在门口。
而一提到陆野就话痨模式的王向阳,居然一动不动靠墙睡着。
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分开看热闹的病人,大踏步向这边冲了过来。
“我没事,但这位警官好像被人打晕了。”
陆野一边摇头,一边看方尧同样伸手试了试王向阳的鼻息。
见还有呼吸,大松了口气的样子。
“看到是被谁打的了吗?”
方尧收回手,警惕的四下扫了一眼。
“看倒是没看到。”
陆野退回了屋里,微微侧身:“但我猜是他打的。”
“谁?”
方尧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一步跨进病房,将陆野护在身后,目光在房间内一扫,顿时整个人都目瞪口呆。
只见满地的血。
一个身穿病号服,但却大敞着衣襟的老人,栽倒在地上。
袒露的腹部右侧,一个血窟窿正汩汩往外冒着血。
右手腕处皮肉翻开,左手腕处也是鲜血淋漓。
尤其是他嘴巴里,好像还堵着什么,正在兀自“呜呜呜”的奋力喊着。
只是,这人看起来有点眼熟是怎么回事?
“这位老人不是你隔壁房的病人吗?”
方尧扭头看着陆野的目光变得严厉起来。
这位老人是今早住的院,听说是要做一个肾结石手术。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王向阳还跟人聊了几句呢。
他记得刚才出事时,他还跟着去厕所那边看热闹呢。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陆野的病房里,还被伤成了这个样子?
“我也不知道啊。”
“我睡的好好的,他偷摸进来,拿着匕首就要嘎我。”
陆野摊了摊手,一脸劫后余生的样子:“幸好当时屋里黑,他追我的时候,被凳子绊倒了,被他自己的匕首扎到了肚子,又划伤了胳膊,不然我今晚非被他嘎了不可。”
他看着方尧,语气里颇为埋怨的问:“你们不都是赵局派来保护我的么?为什么我刚才喊救命的时候,你们一个都不来救我啊?”
方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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