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的锁头是夜澜倾新换的锁,屋门也是,想要破门而入,要么把钢链锁弄断要么拆掉门,爬墙都有了难度,基于封南的爬墙事故,夜澜倾找大队长给墙顶都用水泥封了碎玻璃。

    谁不怕扎就往里爬。

    屋门也是,直接用了一把大铜锁。

    如果没有钥匙,可以进,不过得拆门,或者费一番功夫。

    “这个小兔崽子……”刘婆子想骂他不是自己生的就是不行,家里出事了他走了。

    还不辞而别,连分钱都没留下。

    老封头此时刚被封东又是扶又是架又是背的,弄到了东山上。

    看着来时,旁边出现的大坑,他还有些诧异。

    两父子来到藏宝地,老封头发现他埋东西的地方,有些塌陷,但不明显。

    地上没有被挖的痕迹,也没多想。

    “挖吧,这是你爹我最后的一点东西了,挖出来盖个房,置办置办家当。”

    老封头,有气无力的对封东说道。

    封东略带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家老父亲,烦躁的把肩膀上的大铁锹一下扔地上。

    “你确定有?”

    “让你挖你就挖,那么多废话干啥。”

    老封头还是很强势的。

    话落就要夺过封东手上的铁锹,自己挖。

    封东哪能让老子爹挖,只好自己开挖。

    看似坚硬的地面,他铁锹插进去,脚往铁锹上一踩,合计借力,结果连人带锹直接一根腿陷进去了。

    “哎呀妈呀,这土咋这松呢。”

    封东北吓一跳,拔出腿,看着全是土。

    老封头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呼吸急促,双目瞪圆,一把推开儿子,夺过了铁锹。

    他挖呀挖呀挖,没挖到任何东西,老头眼圈通红。

    不死心的挖了很深的坑,人站进去只露着个脑袋,他也没挖到他的坛子和箱子。

    “完了。这下全完了……”

    老封头吼出这一声,就硬挺挺的倒地不起,倒在了他自己挖的坑中,不大不小正正好好。

    “爹——爹——”

    封东也不知道他爹是累的还是咋的,费了好大功夫,才把老头拉上来。

    他根本就没抱希望,所以也就不失望,就是累点,又把老头驮了下去。

    这边封北到了公社,就听说昨天去往县里的车在上了公路就爆炸了。

    他焦急的去了派出所打听,一问是真的,说是那趟车上的死了六个。

    “同志,那受伤的人呢?死的人有没有名单?”

    封北问道。

    虽然语气很沉着冷静,但抓住那名公安手腕的手确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公安看了眼抓住他的手有点疼,心里不爽,但碍于这人的军官证,他忍了。

    “你先松开,我给你找。”

    “好的好的,不好意思。”

    这名公安同志正是昨天被苟布骄拉着去的第一批人,他跟夜澜倾了解的情况,自然也在本子上记下了她的名字。

    毕竟好人好事嘛,人家在那些人身上用了那么多的纱布,救了那么多的人,而且一看就是医生,他就觉得有必要让那些人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所以才记在了本子上。

    当时他只是随便写的,后来把死亡的六个人名也随意的记在了那页纸上。

    他翻开那页纸的时候,第一个名字就赫然写着夜澜倾三个大字。

    封北的目光机械的扫过那张纸。

    瞳孔急剧收缩,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痛的他无法呼吸,那个名字犹如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他的灵魂深处。

    此时他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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