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澜笙也应声而倒。

    “姐~你没事吧。”

    “嘶,没事。你咋来了?”夜澜笙摔到了尾巴骨,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你快起来。”

    “等会等会,别动,我的腰。”夜澜笙其实想说的是尾椎骨那块,好疼。

    被踹进冬青丛里的付磊反应过来,顿时被一股臭烘烘的味道笼罩。

    他顾不得自己被摔疼的身子,赶紧摸了摸脸上黏糊糊的东西。

    “呕——”

    “呕——”

    两姐妹闻声朝着花坛看去,一脸的疑惑。

    虽没看到人,但还是听到一阵阵的干呕声。

    “姐,报警吧。”

    “别——别——报案——我——没有要伤害人的想法,我刚刚是想扶住澜笙的。”

    冬青丛里突然钻出个脑袋,脸蛋子白花花,胖乎乎。

    “澜笙,是我,是我,你磊子哥,你家后边付家。”

    夜澜笙顿时明白了,她不可思议道:

    “你跟我堂妹搅和一起了?”

    付磊闻言,微微垂首,不知道是疼,还是伤心,但看上去有点伤感。

    夜澜倾一听认识,顿时来了精神,不过她还是先把姐姐扶了起来。

    “刚才我竟然没认出你,你不是在棉纺厂吗?”

    夜澜笙揉搓着尾巴骨,不停地按着,想试试有没有断,好在应该就是磕疼了。

    她才松了口气。

    “嗯,你们厂里不是进了一批新设备嘛,我们厂里保全(纺织厂里的修理工叫作保全,我看过一些小视频。)都过来黑白班的帮着安装,等新车间装好,你们就能用新设备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夜澜倾才在姐姐的眼神威压下,把付磊从花坛里拽了出来。

    “你是不踩屎了?”

    付磊第一句话就是质问,语气很幽怨。

    夜澜倾嘴角微抽,点了点头:

    “嗯,我听她们说我姐去厕所了,我就去了厕所,谁知道厂里厕所到处都是粑粑啊,真恶心。”

    她要不是拿出手电照了照,估计踩得还得多。

    “呕——”

    付磊坐在花坛矮墙上,不停地打着干呕,老天爷,要他命了,他有洁癖啊。

    “付姨今天是不是夜班,等会交班我跟她说。”

    夜澜笙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让家长知道,别到时候人家金项链不见了,再说夜芷宁勾引她儿子。

    闹得不好看,难做的还是她妈。

    夜芷宁冲着她们夜家在这个厂子里待着,出了事肯定只能找她妈。

    “别别,我找她要回来就行了,澜笙你堂妹不是个东西,真的。”

    付磊留下这句话,一瘸一拐的走了,胖胖的背影看上去有点落寞。

    “姐我怎么不认识他?”

    “我也不认识,他接了他爸的班在棉纺厂上班,咱们很少见面,自然不熟。”

    “幸亏你来了,不然我估计就被付磊不小心扎了。”

    夜澜笙心有余悸的说道。

    “是啊。”夜澜倾心里默默补充道,也幸亏她用了一成力,不然把邻居踹死了,她也得背官司。

    “走吧,我回去上班了,你也走吧看不见你安安该哭了。”

    “你不行就请假吧,卡的不轻吧,都瘸了。”夜澜倾担忧道。

    “没事,我慢点干,还有三个多小时,不然全勤没了。”

    夜澜倾把三姐送回车间,又看她干了一会活,才回家。

    原来干这个工作这么费眼睛,她敬畏工人的伟大,那么多线,突然断一根,都能看清楚。

    她根本看不见,明明她姐在接线了,她都没看出来断。

    不过接好,再织一段,就能看出那里原来真的缺了根线。

    这一刻,纺织工人,在夜澜倾心目中的形象既高大又伟岸,她们可真是奋战一线女工人女强人。

    怪不得各个都昂首挺胸,以自己是一线女工为荣。人家有这个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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