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回来,我替你收拾她,都不用你动手。”

    夜淮把手里的茶缸子轻轻放在媳妇面前,插科打诨道。

    王翠花轻叹一声,转了话锋:“唉,现在孩子各个都有主见,咱也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的仇恨,你说说,昨天那么大的日子,老二连个照面都没打,她是圆的还是扁的,我都一年没见着了。”

    闻言,父女俩齐齐对视一眼,这才明白,原来,她妈/他媳妇是为了老二惆怅啊。

    想到夜澜菲父女俩脸色也不好看。

    “别想了,过的好就行,别回来哭诉,那就证明日子过的好。”

    “其实并不咋好,我那次碰到老二,她看上去很憔悴。”

    夜澜星抱着昭昭从卧室里出来,幽幽说道。

    “不管,死了活该。”

    王翠花端起茶缸子,咕噜噜灌了大半缸子水,又将缸子重重拍到桌上,回了卧室。

    于此同时被她们惦记的夜澜菲,浑身是伤的从医院里走出来。

    看着天空洋洋洒洒的雪花,嘴角微微勾了勾,眼底全是嘲讽。

    细看的话,嘴角的还有干涸的血迹。

    她手里拿着刚刚检查的单子,上头赫然写着小产。

    医院门口一推着自行车的男人,身穿厚厚棉大衣,还围着厚厚的围脖。

    他朝夜澜菲招了招手:“澜菲,这里。”

    男人一喊话,嘴巴里呼出阵阵热气,可见天是真冷。

    夜澜菲抬起眼皮望去,犹如行尸走肉般,走了过去。

    将手里的黄色的检查单子,递了上去。

    男人眼镜底下的眼睛微微眯起,当看清上头的字时,眼底霎时一片阴霾。

    他脸上的笑消失不见,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是的,夜澜菲一年流了三次产,无缘无故的就胎停。

    这次她直接辞职回家,卖了工作,专心养胎,老天却再一次剥夺了她当妈妈的权利。

    “医生说,是重摔导致的。”

    这次她被男人打了,摔倒才流的产。

    其实她知道,即便没有男人发酒疯,她也保不住这个孩子。

    她一直流产,导致胎滑,坐不住胎,甚至咳嗽一声都有可能小产。

    可这个三个月了,跟刚开始的那俩月份浅的,感觉不一样。

    男人一脸阴沉,在路人看向他们时,他脸上会露出心疼的表情。

    很会装一男的。

    “这么说你赖我?”

    “对,就是赖你,要不是你,我这个孩子会留住的——”

    夜澜菲几乎是吼出来的。

    路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王帅想要发作,却是硬生生被他压了下去。

    “别闹了,咱们回家再说。”

    “我不回去,你还要打我吗?人家说了打媳妇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这次你对我动手,下次肯定还会打,所以,咱俩分开吧,让你妈去给你找个下蛋的母鸡,你表妹就挺好,你可以接回来。”

    她婆婆有个继妹,继妹的闺女,叫李小霞,一直都喜欢她男人。

    反正都不是亲的表妹,自然是可以暧昧不清的。

    “先回家。”

    王帅见她要继续发疯,为了不丢人,丢下一句话,径自骑上自行车走了。

    看着男人走远的背影,夜澜菲凄惨一笑,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

    干裂的嘴唇,已经出血,她却一边掉泪一边笑。

    这个男人,曾经她把全部都交给了他,可到头换来的却是,喝完酒为了那个李晓霞打自己。

    雪越来越大,夜澜菲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男人离去的方向,扭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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