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只在一瞬间,做好心理准备。
夜澜倾沉吟片刻,那双黑沉的眸子望向眼前的老人。
“能把我送进机场吗?”
老头闻言,眉心蹙了蹙,瞳孔都跟着震了震。
“能说说为什么吗?”
夜澜倾垂着的睫毛颤了颤,轻轻呼出一口气,脑海中思忖着该如何开口,才不显突兀。
“首长,我知道封北任务很危险,但我能帮助他,安全回国,任务完成度百分百的情况下回国。”
她黑眸中闪烁着莹莹光泽,语气中尽显自信。
导致她通身的气息在这一刻都发生了变化。
老头竟然从对面这个不大的女娃身上看到了常年混迹战场的杀伐果断。
是错觉吗?
他语气微沉:
“凭你?你可知道你的话我要是相信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你对象是你对象之前,他是国家的战士,现在国家需要他,他必须无条件服从命令,其次他才是你的丈夫,你孩子的父亲,现在你竟然……”
老头似乎很失望,先是很生气,后又似乎很是无奈的叹息道:“回去吧,我让人给你买票。”
“我只说我能协助封北完成任务,并没说不让他去执行命令,这是封北给我的纸条,他什么都没说,相信您也看过了,才到我手上的不是吗,如果这纸条上但凡有一个字是泄密的,都不会到我手上。”
裴文举眯了眯眼,并没去拿茶几上的纸条,因为他确实看过。
夜澜倾见他并没动作,顿了顿又道:“我猜,封北应该是去樱花国取什么重要的东西吧,如果取不回来呢?你们会让他回国?会去营救他吗?或者说如果人家发现他是假的呢?是不是世上再无封北这个人?他既然去,肯定是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呀,而我,有能力护着自己的男人,为什么不让我去试试。”
“你凭什么说你能护着他?就凭个嘴?”老人有些恼怒,许是从没人这么质问过他,也许是对于现状的不甘心,明知道是送死,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
可不是还有那三成的希望吗。
夜澜倾抵了抵腮帮子,嘴角微扬,满眼的嘲讽,这些上位者,跟那些资本有什么区别,送死的命令只能无条件服从,而连眨个眼睛都不行,一旦你说不,那就是不爱国,多么沉重的枷锁啊。
可这就是现状啊,无解。
迎上裴文举犀利的眸子,夜澜倾只一个眼神,他身后的超大号书架,竟然凭空消失。
她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天赋异禀,这老头是不会让她去的。
“您回头看看。”
老头见她幽深的黑眸中泛着冷然的光泽,脖子僵硬的缓缓转过身。
他看着那消失不见的大书架,瞳孔猛然紧缩:“这……”
裴文举作为一个老革命,自然是知道国家有少数的特殊人才的。
只不过没见过这种,那么大个物件会凭空消失?
夜澜倾见火候差不多,又把他的书架放了出来。
老头握住膝盖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看样子并不像表面那么淡定。
他先是一一扫过他的书架,见东西没少,书本也没变动位置,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怕他的一些重要东西,被拿走。
夜澜倾在赌,赌这老头会送自己去机场,也是在赌他的人品。
实在不行,她天高任鸟飞,哪里还不是家。
裴文举转过身,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腿和手不去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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