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瞿一下就明白了,立刻领命而去。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两天后,谢怀琛端坐在宅邸的书房中,手指轻敲着桌上写着关于裴子延信息的信纸。

    眸中一片森寒。

    一旁站着的卫瞿恨不得赶紧告退,但殿下还没有示意让他走,只能硬着头皮扛着这股低气压。

    “裴子延曾经与一个出身低微的乡野女子私定终身,因为父母阻扰不得不分开?”

    谢怀琛咬牙切齿念出这句,声音凛冽如冰。

    卫瞿赶紧回道:“裴家已经搬去京城,这是从以前裴府的下人口中打听到的。”

    谢怀琛没有再说什么。眸底闪动的暗芒昭示着心中的怒火。

    青荷,这就是你所说的情同兄妹?

    难怪你那天会如此紧张。所以你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怒气横生的谢怀琛当天就来了翠云阁。

    沈鸢还很开心他这么快又来了。

    结果一走进房间,谢怀琛并没有像期待的那般笑着起身等她。

    他坐在桌旁,目光瞟向别处。从略显阴沉的侧脸便能看出其心情不好。

    沈鸢原本雀跃的脚步顿了顿,缓缓地挪到他身旁坐下,小心地打量他的神色。

    “砚之。”轻轻唤了一声。

    谢怀琛这才转过头,目光漠然地扫了她一眼。

    沈鸢又感到了那股熟悉的威压,心中顿时紧张起来。

    她想了想,自己好像没做错什么事啊。

    于是强牵起一抹笑:“砚之,你怎么了?”

    谢怀琛深深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青荷,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话让沈鸢顿时心跳漏一拍。

    他知道了什么?

    沈鸢寻思他上次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自己这两天乖巧得很,不是在练习画画就是学习算术和看书。连管事姑姑和鸨母都夸她有上进心。

    要逃跑的事情他应该不知道才对啊。

    除了逃跑这事,好像也没啥别的要紧事了。

    于是她很茫然地摇了摇头,一脸无辜:“没有啊,怎么了?”

    谢怀琛眼中露出失望之色。心道她装得可太像了。

    沈鸢被他的目光盯得莫名心虚。

    她抓住谢怀琛的手,楚楚可怜地问:“砚之,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呀。”

    那似秋水般的眼睛澄澈灵动,目光中带着几分委屈,嘴唇轻轻咬着,眉间透着一抹焦急。

    谢怀琛突然目光有些飘忽,他是越来越见不得她这般模样。

    他别开眼,微微叹了口气,冷声问:“你和裴子延真的只是兄妹之情么?”

    沈鸢愣了愣,怎么这事还没完啊。

    裴家都搬走了,裴子延父母都当这事是丑闻,刻意掩盖。他实在没道理知道什么啊。

    于是沈鸢心虚地点了点头:“是啊,怎么又问这个啊?”

    谢怀琛失望地阖上双眸,再睁开时,幽深的目光似是凝了冰霜一般,身上散发着已经刻意收敛的威严。

    沈鸢只觉得被他冷冷看一眼,便心中生寒。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他突然抬手摩挲着沈鸢脸颊,笑得清冷酸涩:“青荷,那你说,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沈鸢眼中划过一丝迷茫和失落。

    他们的关系?不就是客人和妓女嘛。

    可她不能这么说,但若说是情人,又是没有感情的无媒苟合。

    现在这问题不得不答,她脑筋急转弯地说出那句床上说的话:“你是我男人。”

    谢怀琛睫毛颤了颤,随即又问:“你对裴子延也是这么说我俩的关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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