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试探一番后,看三皇子一副比窦娥还冤的模样,没有过于动怒。

    但摊上这种事,怎么都得给他脱层皮。

    皇帝暂时停了三皇子的所有公务,并下召让临安侯和宁国公一起查明刺杀之事。

    穆远山离开含章殿的时候,与沈知州对视了一眼,幸灾乐祸。

    谢怀璟现在私下与沈知州商议此事。

    面对自家舅舅颇为质疑的目光,谢怀璟苦着脸再次喊冤:

    “舅舅,我听你的话了,这次真的没有派人刺杀太子。说不定是有人想一石二鸟。你一定要帮我啊。”

    沈知州听到这句“你一定要帮我啊”,只感觉头疼。他这些年实在是听贵妃说了太多次。

    关系都到这份儿上了,这外甥不帮也得帮。

    沈知州拧了拧眉心,长叹一口气:“三殿下放心,既然不是你做的,定不能让你受了冤枉。”

    谢怀璟面上客气道谢。可心里嘀咕这舅舅真是迂腐。

    哪怕是我干的,你也该帮我粉饰太平。

    当初你就该全力为我争取这次赈灾的机会,要知道江州可是我的势力范围。

    沈知州离开前,别有深意地提醒谢怀璟:“三殿下,现在陛下停了你的公务,你还是行事多收敛点吧。”

    三皇子干的一些事,只要别太过分,他这个刑部掌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这种敏感时刻,就别再让人抓到把柄了。

    谢怀璟大事干得太多了,不知道他到底说的哪件,但反正应下就对了。

    沈知州这才去忙着调查太子遇刺的事。

    所以,沈侯爷现在很忙,没有回府。

    当沈鸢好不容易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找来侯府的时候,沈侯爷他刚好不在。

    说回终于成功跑路的沈鸢。

    那天晚上她看到前方一处废弃的破庙,打算过去瞧瞧。

    一般这种地方偶尔会有过路人凑合过一晚。

    她果断抓了把地上的泥土往脸上一通抹,身上也抹得灰不溜秋的。

    乍一眼看上去像个风尘仆仆容貌平平的赶路人。

    手中准备好防狼药粉,这才往破庙走去。

    这庙门虚掩着,看上去有点坏了,关不严实。门边还挂着蜘蛛丝,门上布满灰。

    她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心道没人最好,现在累死了,想赶紧躺会儿。

    刚推开门,门梁上骤然滑落一条蛇,蛇头吐着信子正对沈鸢的脸。

    想象中的尖叫并没有发生。

    蛇是可以入药的,沈鸢怕狼犬,怕巨蟒,但真不怕一条小蛇。她可是抓过蛇吃过蛇肉的姑娘。

    她人瞬间清醒,快速地出手用力扼住蛇的七寸。

    “唉唉唉,住手住手,别给我弄坏了。”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

    沈鸢这才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里面。

    正对面就是一尊佛像,右手边角落里有一位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形似乞丐的男子正朝她挥手,让她放下蛇。

    沈鸢一看,这是条假蛇。

    “哎呀,又一个不怕蛇的,进来吧进来吧。”

    这乞丐打了个哈欠,人还坐在地铺上没起身。

    沈鸢忙放下蛇说:“打扰大哥了,我是赶路的,想在这儿歇会儿,天一亮就走。”

    乞丐兴许是已经见得多了,看她一个脏兮兮的姑娘家,连话都懒得多说。

    摆摆手请自便:“那边那个也是赶路的,你们看着凑合吧。”

    说罢就躺下继续睡。

    沈鸢这才看清左手边角落里还有一个长相清俊的年轻男子。看到她后已经坐起身,还往一侧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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