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定那不是普通的厌恶,就是极强的杀意和妒恨。
哪个世家高门没几个庶子庶女,为何侯夫人会这般反应?
乔若安在看清沈鸢的那一刻就几乎断定,这就是夏千雪的女儿。跟她那个娘亲长得一个狐媚样。
她差点以为自己见鬼了。
夏千雪难道不是早该死了么,竟然活下来了,还生了个女儿。
乔若安指甲已经刺进手心。紧咬了咬舌头,屏住呼吸后再缓缓吐出一口气,压抑心中的怒意。
“我要见沈侯爷。”沈鸢看这侯夫人不像是个好说话的,出声打破了莫名紧张的气氛。
乔若安整理了一下表情,恢复了高门贵妇的风度。
调整了头的角度,斜着眼睛微眯起眸子细细打量沈鸢。
看她这身打扮虽然看着好看,可朴素得很,跟京城的世家千金没得比。
夏千雪本就是一介平民女子,独自拉扯大这个女儿八成不容易。看来这丫头日子过得不怎么样。
想到这一点,乔若安心中舒坦了不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声音高傲冷淡:“侯爷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沈鸢蹙了蹙眉。
她不想跟这个侯夫人说话,她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鄙夷。
可这次来都来了,还是要把该说的说清楚:“侯夫人,我是沈侯爷的女儿。我娘是夏千雪。”
这话一说,她立刻看出侯夫人的眼眸变得愈加冰冷幽暗,眉宇间凝着一层雷云。
声音冷冽如霜:“侯爷今日有公务在身,不在府中。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侯爷洁身自好,这侯府里就我一个当家主母,连个妾室也没有。
我们是恩爱夫妻,育有一对儿女。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侯爷的女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还有你娘在哪里,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你有什么证据吗?”
一连串的问题趾高气扬地朝着沈鸢怼过来。
沈鸢原本心中有些犯怵。可看她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反而不再胆怯,因为她有点怒了。
沈侯爷可是欠了娘亲救命之恩,他自己有婚约还骗娘。
没有娘,哪来的你们侯府。这是对待恩人的女儿该有的态度吗。
娘这些年从未打扰过他们。如今她就是来讨债的。
砚之说过,不用把他们放在眼里。
沈鸢微微扬起下巴,挺起胸脯不卑不亢地回道:“侯夫人,我娘已经过世。她给了我信和玉佩让我来找我爹。我一定要见到沈侯爷。”
说罢她将那封临摹的信取出来递过去。
一直站立在旁的侍卫接了信交给乔若安。
乔若安只是大概扫了一眼信,她心里已经很确认这就是夏千雪的女儿。
沈知州只要见到她,一定也能认出来。
现在乔若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能让沈知州见到她。
夏千雪既然已经死了,这个还没人知道的女儿最好也悄无声息地消失。
她低头摩挲着信,掩饰了眼中的狠毒和杀意。
抬起头时,目光中竟然透着一丝柔和,嘴角还扬着一抹笑,声音有些诡异地哄道:
“你叫沈鸢是吧。光有这信可不够。你说的玉佩在哪里,给我看看。”
沈鸢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位侯夫人的敌意,哪怕她已经刻意在掩饰。
侯夫人不待见自己是正常的,可这份不待见有点超乎寻常。
兴许是因为忌惮那个充满杀意的眼神,沈鸢总觉得怕怕的。
她不敢轻易交出玉佩,强作镇定地回道:“我要先见沈侯爷。见了他,我自会交出玉佩。”
乔若安眼眸转深,蹙了蹙眉。再次冷笑道:
“小姑娘,我说过了,侯爷可不是谁都能见的。你不拿出玉佩证明自己,我自然不能让你去叨扰侯爷。”
这话让沈鸢眉心紧蹙。
现在能不能见沈侯爷都是她说了算。她会不会一个不乐意,根本不让自己见爹。
旁边的汪总管看她闷着不说话,开口劝道:“小姑娘,你就把玉佩给夫人看看吧。若你真是侯爷的女儿,夫人自会安排你见他。”
乔若安身边的侍卫也跟着劝:“侯爷今日不在府上。你就先听夫人的吧。若你真是侯爷亲生女儿,今日便可以留在府上。”
沈鸢觉得他们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可认亲这么大的事,侯爷难道不亲自过问下么,还得先同他们证明清楚。
沈鸢觉得没必要跟侯夫人多作纠缠。必须想别的办法亲自见到沈侯爷,再拿出娘亲给的玉佩和信。
她凝眉思虑了片刻后,斟酌着回道:“等见到侯爷,我自会拿出玉佩证明。既然侯爷今日不在,我就改天再来吧。”
说罢便准备走人。
乔若安可不能这么轻易放她走了,连忙叫道:“唉,你等等!你从小住在江州那么远的地方。
这次一个姑娘家是怎么来的京城?若是没地方去,就先留在府中吧。”
如果没人同她一起,大可以现在就搜出玉佩,然后杀人灭口。
乔若安需要确认还有谁知道沈鸢来认亲,好一并灭口。
沈鸢疑惑这个侯夫人既然不肯让自己见爹,为何还愿意让自己留在府中。
她肯定不安好心。
于是坦坦荡荡地回道:“我同朋友一起来的京城。玉佩在我朋友那里,他帮我保管着呢。”
说罢便欲拿回信,坚持要回去。
乔若安一听这话眯了眯眸子,眼底寒芒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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