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瞪片刻后,沈贵妃有点来气。
柳眉一横,眸光锐利:“大哥,你做事总是这般瞻前顾后,妇人之仁。”
沈知州也怒了,剑眉一挑:你继续说。
沈贵妃一拍桌子,细数往事:“我知道你不爱提这事,可我不得不说。当年朝中提出废后的时候,你若联合乔家等势力全力助我,
我现在就该是皇后,阿璟才是太子。我们根本用不着像现在这般被动。而你当时满脑子只有一个夏千雪。”
当年朝中提出以无子为由废掉穆皇后,但最终没有成功。
当时恰巧谢怀琛的母妃郦妃病故,谢怀琛被过继给穆皇后,封为太子。
此后废后之事再未提及。宫中也不许提起郦妃,尤其不准在太子面前。
说到夏千雪,沈知州怒从中来:“你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为何皇后无子,为何你是贵妃,为何当年郦妃的儿子是当今太子……”
沈贵妃气急打断:“我知道圣心难测。可当年你若肯全力助我,未尝不会成功。”
“所以你们就要联合起来拆散我和阿鸢娘亲。害得我女儿流落在外十六年。”沈知州怒吼。
气氛剑拔弩张。
两兄妹都意识到该打住了。
这么多年他们很少提这事,一提就这样。
沈贵妃深呼吸几下,把话题拉回来:“冯牧之的事就先这样吧。”
沈知州别开眼:“嗯……”
沈贵妃走之前,捂着胸口,苦口婆心劝了一句:“大哥,我知道自己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咱们是一家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沈家好啊。你以后还是对沈家的事多上点心。”
沈知州胸口一团火又窜上来:“我若不是为了沈家,早就……”
“谁在外面?”沈贵妃一声厉吼。
沈鸢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自己还是不够稳重,刚才被里头吵架的气势给震慑到了。
想想砚之说的话,赶紧调整好表情。
沈贵妃打开门的一瞬间,只见沈鸢一脸无辜地望着她,手举在半空,一副正要敲门的样子:“贵妃姑母,怎么你也在呀。”
说完还状似随意地笑了笑。
“你都听到什么?”沈贵妃双眸微敛,神色冰冷,隐隐透着身为贵妃的凛冽气势。
沈鸢笑得无辜,声音怯怯:“我有事来找爹,刚到门口……”
沈贵妃想到都是自家人,兄长又在气头上,没多计较。只叮嘱沈鸢听到什么也别放在心上,更不许乱说。
贵妃走后,沈知州见到女儿,总算露出笑容:“阿鸢,你急着找爹什么事啊?”
沈鸢走到桌边坐下,先倒上两杯茶水,顺便理理思绪。
她已经愈加清楚沈家和砚之的对立关系。
自己夹在中间,本该心中惶恐。
可砚之对她的态度让她很安心。
虽然沈鸢自己都觉得离谱,可她就是感觉砚之似乎真的不会伤害她。
现在沈鸢不知道怎么做才算对,干脆就依从自己的内心来。
两个字:从心。一个字:怂。
她将茶杯双手递给老爹,浅笑盈盈:“爹,我想新找一个丫鬟,会点本事那种的。”
沈知州喝完茶,疑惑道:“现在的丫鬟伺候得不好么?”
沈鸢别开目光,捋着肩前的头发:“那倒不是。只是我以后出门更多,还要去书院上学。想找一个本事多点,还能跟我聊得来的贴身丫鬟。”
沈知州觉得她说得有理,点点头:“这都小事,爹会给你安排,到时候你自己挑挑。”
“谢谢爹!”沈鸢笑颜绽放。
沈知州心中默默叹气,虽然不知道她具体听到多少,还是同她讲清楚:“阿鸢。你关心的那位柳姑娘这次不会有事,以后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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