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已经布好,沈鸢开心地说了声“谢谢砚之”,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吃起来。
脸上一直带着抑制不住的笑。
确实好吃。尤其是有名的间笋蒸鹅和五味酒酿鸡,比侯府的厨子做得还要更合她这个江州人的口味。
美食下肚,五脏六腑都舒服极了。原本被谢怀琛派人跟着的那几分不自在,顿时消散殆尽。
沈鸢心道反正也反抗不了,管那么多干嘛呢。只要好处到手,日子过得美滋滋就行。
她可想得开了。
她把桌上的几道菜都尝了个遍后,已经吃了个七八分饱。咽了咽嘴里的饭菜,抬头问谢怀琛:“砚之,柳姐姐现在怎么样啦?”
谢怀琛笑得神秘兮兮:“你先吃完,待会儿跟我去一趟济世堂,兴许就能见到她。”
沈鸢有些意外,想起阿叙也在济世堂。砚之有去调查过蚀筋散的事吗。
还没等她多想,谢怀琛突然靠近她,轻轻揽着她的双肩,神色温柔。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阿鸢,待会儿你得叫我夫君。”
这声音听在沈鸢耳朵里,仿佛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挑逗之意。
沈鸢顿时红了脸颊,脑子里瞬间闪过一大串念头。
来了来了,果然饭不是白吃的。这男人就想要我侍寝。
她轻咬嘴唇,羞涩地往周围看了看。这才注意到雅间的角落处竟然放着一张软榻。
虽然短小了一点,可将就将就也还行?
她瞧着那张软榻,往谢怀琛怀里靠了靠,轻柔的声音娇如莺啼:“砚之,那待会儿你真的得轻点啊。”
谢怀琛莫名其妙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太子殿下很无奈地发现,有的事情好像有点解释不清楚了。
他喉结滚了滚,正尝试解释。
沈鸢往他怀里凑了凑,若有所悟地自言自语:“正巧待会儿要去济世堂,我得再配点避子药。”
谢怀琛此刻脑子里开始天人交战。怀里的小狐狸看起来好像也没有不情愿
他轻蹙眉心抿了抿唇,心里在说没娶她之前不能再这么鬼混,可喉咙被卡住一般开不了口。
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情,艰难地准备开口说话。只听沈鸢突然“哎呀”一声。
人突然从他怀里拱了出来,脸颊更加绯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谢怀琛疑惑。
沈鸢目光闪躲,羞涩地尬笑:“我好像来月事了。”
她再次瞧了瞧那个短小的床榻,心里松了一口气。
谢怀琛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得了,这回不用纠结了。
他这才认真同沈鸢解释:“待会儿我们一起去见阿叙,需要像以前那般假装是夫妻。”
虽然这个阿叙应该没有问题,可稳妥起见,还是不要直接表明身份。
更重要的是,谢怀琛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很想听到沈鸢唤他夫君。
沈鸢一听更加尴尬,表情呆滞:“啊这样啊。”
谢怀琛忍不住嗤笑一声,宠溺地敲了敲她的额头:“是啊,你以为呢?”
沈鸢扭开头,脸红得滴血,呼吸急促,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可转念一想,这男人刚才分别也心跳加速气息炙热。他就是有那个心思的。
于是她冷哼一声,甩了个鄙视的小眼神儿给他。唤出苏寻燕取来月事带和衣物,去屏风后头收拾一番。
两人吃个饭磨磨蹭蹭半天后,总算一起来了济世堂。
在济世堂的药房里,每天磨阳光的阿叙见到二人如同第一次那般出现时,整个人都精神了。
他立刻从柜台后面站起身,虽然强压住内心的激动面不改色,可眼神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这两位看起来一点不像逃难的,是不是危机已经解除了啊。
沈鸢看他脸上还贴着那道疤,直接开口问:“你是阿叙吧?我是以前在你那里治过水土不服之症的病人,还偷偷找你抓药,这是我夫君。你还记得我吗?”
阿叙简直快热泪盈眶,连连点头。
这对夫妻现在好好的,说明下药之人没有得逞。既然已经认出自己来了,没必要再隐瞒。
于是双方开始交换信息。
果然不出所料,有人暗中在利用沈鸢,刺杀之事的确跟三皇子没任何关系。这一点与死士后来的口供也吻合。
虽然没有铁证,但谢怀琛几乎已经断定这一连串事件是谁干的。
谁能做到同时对付他和三皇子,还能从中得利,并且有契机查清楚沈鸢身份,找到时机做这些事。
应该只有穆鹤安了。
穆鹤安是当今贤妃的亲弟弟。贤妃是穆皇后的堂妹,是穆皇后父亲宁国公穆远山的弟弟穆远杭所出的庶女。
贤妃和穆鹤安姐弟以前在穆家没什么地位,当初被穆皇后接进宫是为了固宠。
哪知后来有幸生下当今六皇子谢靖轩,母凭子归被封为贤妃。
这些年贤妃在宫中一向与世无争。虽然都是穆家人,但是她和皇后的关系一度很微妙。
谢怀琛一直猜测贤妃的心思很可能不一般。这一点他以前从诸多细节中可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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