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家人坐在厅中。
乔若安得知步摇的事没让沈鸢遭罪,心中对沈老夫人和沈贵妃已经很不满。
如今沈鸢突然提出要接手侯府的生意,她脸色愈加难看。
在她看来,侯府的一切都是念初和寒川的。
沈鸢如今在侯府里说话越来越有大小姐的气度,窝里横是可以学得很快的。
这会儿面对几张阴沉沉的脸,她说得理所当然,不紧不慢,伶牙俐齿中带上几分威严:“我是侯府嫡长女,理当掌管侯府所有生意。”
说罢微冷的眸子对着众人淡淡一扫。
众人立刻表示意见很大。
沈老夫人一看乔若安那副鬼脸就知道要闹事。老夫人自己都不赞同:
“阿鸢,掌家权可不是小事。你从小连账目都没看过吧,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啊。”
乔若安对着沈知州露苦脸:“侯爷,我同娘一起打理侯府多年,从未出过什么差错。阿鸢才回来多久,她根本不懂啊。”
就连沈知州都皱眉,这要求属实有点过分。
沈鸢当然不是一下子就要掌家权,毕竟她以前从没接触过。
要不是砚之教过她一些基本知识,她连复杂的账本都看不懂。
这饼太大一口吃不下。
但是砍价的第一步就是理直气壮跟对方漫天要价。
她自信地勾唇一笑:“我当然会看账本。至于经营采购等其它细节,自有管家和掌柜们替我看着。我接手后,很快就能熟悉。”
沈老夫人觉得她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种大事岂能由她胡来,摆摆手一口否决:
“不行,那也该从小处练手,一步一步来。哪能直接就要掌家权。”
乔若安皱眉,最好小处都别插手,让她继续当花瓶。
沈鸢反驳得气势十足:“祖母,我身为嫡长女,家中主母不在,掌家本就是理所当然。何况爹说了,以后侯府一半的家产都会给我,我打理自己的生意有何不妥?”
这话一出,沈老夫人和乔若安当场震住,脸色铁青看向沈知州。
沈念初又要暴跳如雷,目龇迸裂般指着沈鸢:“爹,这是真的吗,凭什么给她?”
沈知州叹了口气:“阿鸢是侯府唯一的嫡女。这么做是应该的。”
在他看来,另外一半留给寒川和念初,很公平。
乔若安赶紧摁住要炸掉的沈念初,眼神示意她光靠闹没用,越闹你爹越偏心。
在她看来,这野丫头最后能不能拿走嫁妆得另说。况且,她心中已经对沈鸢的婚事有计较,以后嫁出去了也得受她磋磨。
乔若安定了定心神,缓缓说道:“侯爷,阿鸢还要上学,哪里管得过来。”
“对呀对呀,这么大的事哪能胡闹。”沈老夫人搓着手中的佛珠,皱眉瞟了沈鸢一眼,语气带着训诫之意。
沈知州也认为沈鸢现在还接不下这么大摊子,眉心抽了抽,正想着怎么同女儿解释。
只见沈鸢神色淡然,声音平静但坚决:“那把我的嫁妆给我吧。我打理自己的嫁妆总没问题。”
乔若安劝道:“阿鸢,这些事情没那么简单,会很辛苦的。我会替你打理好。你出嫁的时候不会少你一分。”
沈鸢学着老夫人说话那高傲样,眼眸一斜,歪了歪嘴角,嗤笑一声:“哪有姨娘管嫡女嫁妆的,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这话听得人心梗,但在理。
她转头又劝沈知州:“爹,我以后嫁出去也是要做主母的,现在就得开始管家。”
沈知州点点头,又摇摇头。女儿确实还没这本事啊。
沈老夫人和乔若安对视一眼,最后一同做出让步。
“这样吧,我先给一部分铺子和庄子让阿鸢练练手,回头熟悉了再接手更多的。”
乔若安心道我可不得给你使绊子。
沈老夫人忧心地连连点头:“得先看看阿鸢能不能打理好,千万不能闯祸。”
沈鸢冷哼一声,这祖母就是看不起自己。
沈知州有些为难地看向女儿。女儿现在窝里横的模样越来越像一只骄傲的小凤凰。
沈鸢暂时目的达到,心中欢喜。
但故作不满地说:“行吧。不过我得自己来挑。”
沈老夫人很不放心地叮嘱:“你千万别闯祸,多跟你乔姨娘学着点儿。”
沈鸢好处到手,懒得跟他们计较,自个儿轻快地往院子走去。
还没穿过庭院,突然被身后的苏寻燕猛然往后一拽,一支利箭瞬间擦身而过。
“什么人?”苏寻燕挡在沈鸢身前,冲一棵大树的方向横眉厉吼。
沈鸢吓得遍体生寒,差点就中箭了,捂着狂跳的心口大吼:
“快来人,有人要杀我!”
周围的侍卫立刻冲过来。
只见树后面走出一位穿着锦衣青衫的小少年,领绣云纹,腰系玉璜,打扮贵气利落。
手中提着弓箭,神色高傲。扬起下巴冷眸看向沈鸢,一副少年老成样:“你就是那个乡下来的丫头?一点不懂规矩。”
旁边的侍卫都不敢轻举妄动,这是侯府的宝贝世子沈寒川。
沈鸢已经猜出眼前少年的身份。
一个庶弟初次见面便险些夺她性命,热爱生命的沈鸢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厉声下令:
“你竟然敢射杀嫡长姐。来人,将他拿下,重重打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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