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琛虽然年幼丧母,但自小便同穆皇后亲近不起来。
倒不是因为他故意排斥,而是他敏感地察觉到穆皇后似乎不爱与他亲近。即便面对从前还是孩童的他,皇后身上始终带着一股明显的疏离和凌厉感。
皇后见他来了,嘴角勾出一抹温和的笑,笑意不达眼底。
寒暄几句后,皇后让太子就在凤仪宫中陪她用午膳,顺道多聊些事情。
谢怀琛知道皇后要说什么,趁她还没开口,主动提出另一桩要事:
“母后,儿臣上次遇刺一事,已经查出一些眉目。”
皇后惊讶怎么突然扯到这事了,但看谢怀琛一副欲言又止一言难尽的样子,忍不住好奇问道:“什么情况,你且说来听听。”
谢怀琛恭敬地给出结论:“儿臣怀疑是穆鹤安所为。”
皇后神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似是惊讶,却又好似在预料之中。
她眸光突然变得极具压迫感,眉梢一挑,目光居高临下,示意谢怀琛继续讲。
谢怀琛面上露出几分羞愧:“母后,实不相瞒,儿臣因为在江州遭冯牧之算计,宠幸过一名女子,并打算将她带回京城。”
他边说边谨慎观察皇后的神色。
他一度怀疑皇后知道青荷的存在,否则刚到京郊庄子那晚,她不至于急着派人来试探。
只见皇后眼中稍稍划过一丝讶异,但转瞬即逝。
不论那女子身份如何,在穆皇后看来,不是什么大事。太子喜欢一个女人再正常不过,只要不影响大局就行。
谢怀琛继续解释:“在儿臣遭到刺杀当晚,喝的酒水里被下了迷药。儿臣因为有所察觉早有防备,得以逃过一劫。”
“是这名女子下的药?”穆皇后皱眉冷声问道。
谢怀琛颔首。
“你太不小心了!”穆皇后瞬间明白这女子应该是被人特意派来的。
谢怀琛垂首,恭敬回道:
“儿臣知错。但儿臣曾经再三确认这名女子的来路,的确不是被人特意培养的细作。她应该是中途被人收买,所以事情做得并不利落。
儿臣生擒的死士已经招供,派遣他们来的人特意让他们带上三皇兄的书信,此事与三皇兄无关。”
皇后点了点头。仅凭一封书信,她也不信是谢怀璟做的。
“那名女子呢?”
“已经确认被灭口。儿臣后来查过她的踪迹,发现最有可能接触过并利用她的人,就是当时同在江州兰陵的穆鹤安。”
谢怀琛认为青荷的存在是一个巨大的隐患,迟早会被有心之人翻出来,就连青荷对他下药的事都有可能被泄露。
他不可能将所有知道青荷存在的人灭口,也没有必要这么做。
因为对青荷的身份最有话语权的人就是他本人。
侯府嫡长女和青楼女子相差太远了,只要他一口否认,那谁都翻不起风浪。
任何人哪怕掌握了什么铁证,一旦拿青荷身份说事,就同刺杀太子脱不开干系。
皇后听罢后,低眉敛眸,眼中精光一轮,眉间多了几分凌厉之色。修长的手指习惯性地摩挲几下玉扳指。
她认为谢怀琛没有说谎,如果确认不是沈贵妃的人干的,那的确有可能是穆鹤安。
穆鹤安不仅是穆家人,更是贤妃的人。
穆皇后想到这一点,心思百转千回。
她二叔穆远杭的夫人是个善妒且心狠的。贤妃姐弟作为庶出子女在穆家过得并不好。姨娘早亡,明里暗里受主母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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