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回到侯府后,专门列了一个单子,上面的药材都对裴老夫人身体有益。她吩咐人定期给老人家送过去。

    处理完裴府的事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去见谢怀琛。

    虽然砚之说过不介意,可这小气的男人哪会真不放在心上,还是得去哄哄。

    而且他们还得去送送顾瑾修呢。

    谢怀琛其实现在心里美得很。沈鸢这么主动要见他,还送给他亲手织的腰封。

    二人现在城门附近一处阁楼的雅间里。

    两人坐在靠窗的桌边。视野很好,往外看去,不远处就是城门,能清楚地看到人来人往。

    沈鸢慵懒地靠在谢怀琛怀里。突然间脑子里想起自己第一次进京时的情景,猛然坐直身体。

    “怎么了?”

    她激动地抓住谢怀琛的手臂:“砚之,是你带我进城的哈哈哈……”

    随即兴奋地扒拉着窗户朝城门看去。守卫正同以前那般在检查行人。

    原来是这样啊。若是没有砚之的玉佩,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进京呢。

    谢怀琛有些不明所以,这姑娘最近时不时就会这样。学的新东西多了,突然就一副好像领悟到什么的样子。

    “阿鸢,裴老夫人怎么样了?”

    沈鸢回过神:“姥姥还好,就是身体不如从前。我给她送了很多药和补品。”

    说完便赶紧解释自己去尚书府就只看望裴老夫人,其它什么也没做。

    不用解释谢怀琛也知道。不过他喜欢听她讲,看她在乎自己的样子。

    既然裴老夫人是曾经少有的对她好的人,谢怀琛真心实意地笑道:“那以后想姥姥了,就去看望她吧。”

    沈鸢惊讶地看向他,这么大方了么。

    然后又觉得这很合理。砚之本来就通情达理。只要哄好他,确实什么都会依着自己。

    她悠然地拿起一块桌上盘子里的点心递到谢怀琛嘴边,特意选了五香味的。

    谢怀琛就着一口吃了。

    看他现在心情不错,沈鸢趁机吩咐人拿来笔墨纸砚,还主动起身去研墨。

    看得太子殿下一阵心酸,两人在一起的时间真是太短了,除了睡觉和学习都干不了别的事儿。

    然而他还是高估了沈鸢,只见她边研墨边狡黠笑道:“砚之,你来画画京城的风景呗,多画几幅啊。”

    那双灵动的眼睛闪着星星,仿佛是看到亮闪闪的金子反射出的光。

    而自己就是那块金子。

    谢怀琛一看便猜到她又在打什么小算盘。

    他眉尾一扬,语气意有所指:“阿鸢,我以前在翠云阁送你的那幅画还在吗?”

    沈鸢连连点头,一脸期待:“当然在啊。我好喜欢的,一直有好好收藏。砚之,你再给我画几幅吧。我会把它们都当宝物一般珍藏。”

    谢怀琛真是要被她气笑了。

    嘴角一勾,笑得阴恻恻的,声音有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是么。那你觉得那幅画该当多少银子呢?”

    沈鸢手上动作一顿,笑容僵硬,心里默默念叨着怎么一时兴起又忘了,砚之啥啥都知道。

    她轻咳一声,眨了眨眼睛,眼中的金子光芒隐去,转而闪烁着情意绵绵的银辉。呵呵笑道:“怎么能当了呢。我一定把它们都留着做嫁妆。”

    谢怀琛:“……”为何怎么听着都不对劲儿。

    “砚之,你快来画吧。”沈鸢走过去将他拉到桌旁。

    谢怀琛摩挲着画纸,没有动笔,若有所思。

    “怎么了”沈鸢主动提起笔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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