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被人看到,还被抓住不放。现在必须向皇上如实交代。
沈幼芙已经慌得脊背冒冷汗。
从瑶华宫一路到这里,事情就没断过。最后送个信还是出问题。
不仅坏了姑母的大事,还要面临被皇上问罪。
娘每次都说得比神仙还准。娘还叮嘱不论遇到何事,一定要优先保护自己。
她看了看贵妃,怯生生回道:“是……是贵妃姑母让我送信给薛侍卫。”
沈知州闻言色变。
然而沈贵妃倒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扶了扶头上的发钗,像听笑话一般:“哦,本宫怎么不知道有这事。幼芙,你可别瞎说呀。”
说得好像自己毫不知情,只目光扫过沈幼芙时,闪过一抹责问和警告。
沈念初居然斗胆跟着来一句:“是啊,幼芙妹妹。我知道你这会儿害怕,可也别乱说啊。”
沈幼芙紧咬嘴唇,心里堵着一口气,胸口起伏不定。她知道贵妃姑母定然要与此事撇清关系。要保住沈家,只会把她先推出去。
不知道信上到底会暴露什么重要信息。
她一时半会儿拿不准情况,知道掰手腕也掰不过贵妃,暂时没有说话。
只祈求地看了眼沈鸢和沈知州,希望他们能保自己。
沈鸢下意识地看向谢怀琛,装都不装了。只见砚之目光示意她别着急。于是她又一边画画,一边听着。
皇帝见贵妃的反应,十分狐疑。
沈贵妃继续笑道:“臣妾哪能这般不懂规矩。皇上何不先打开信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皇帝也有此意,让高公公拆开信当众读出来。
高公公打开信一看,眼睛瞪大,面色一僵。
一言难尽地看了眼皇帝,又瞧了瞧沈幼芙。抿了抿唇,尽量声音平平毫无感情地念出来: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场面一时十分尴尬。
皇后和穆婉如满脸黑线。
沈贵妃心中感叹虽然玉佩和衣裳的事不顺利,但效果还是达到。皇后上赶着送啊,帮她大忙了。不然她还得再兜兜圈子。
薛义隆听着,不禁耳根微红,瞧了瞧一旁的沈幼芙。
沈幼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惊诧地瞪向沈贵妃。信里不是正事吗,怎么会是这种东西。
怎奈沈贵妃呵呵一声苦笑,叹了口气,无奈说道:“总算知道这丫头为啥怕成这样。皇后姐姐,你这是当众拆穿姑娘家的心事啊,这让她以后如何嫁人。”
皇后皱着眉头。皇帝尴尬地咳了两声。
沈幼芙急忙摇头辩解:“不是我写的,字迹应该不是我的。”
“皇上,看这字迹像是照着字帖仿模。”高公公将信呈回去。
这种事情,姑娘家害怕不敢直接写,很正常。所以字迹没什么说服力。
皇后干脆一声尬笑,调侃道:“薛侍卫年轻有为,英俊不凡,真受姑娘们青睐啊。”
“不是我写的,是贵妃姑母要我送信。大姐姐……”
“幼芙,别胡闹了。本宫怎么可能同皇上的御前侍卫私下传递密信,这可是重则能牵连家族的大罪。”沈贵妃厉声打断。
沈鸢想替沈幼芙证明,可谢怀琛暗暗阻拦,示意她先别急。
贵妃然后放柔声音:“更何况信上写的这些真是……唉,皇后姐姐说得对,薛大人深受姑娘喜爱。”
贵妃这既是提醒又是威胁。大局为重。
沈幼芙急得流眼泪。嘴唇咬紧泛白,手紧捏扯弄衣袖。
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她是因为心事被拆穿,羞愧得无地自容。
沈知州猜到这八成又是贵妃干的好事。愤愤瞪了一眼贵妃后,暗中看向太子。
二人目光交错只在一瞬间,却仿佛交换了信息。
谢怀琛撇了撇嘴角,目光别有深意,似在询问他可要出手了,侯爷意下如何。
沈知州虽然不明所以,但闭了闭眼扭开头表示你爱咋样随你。
众人注意力都在沈幼芙和薛义隆身上,没怎么注意太子和沈大小姐眉来眼去。
就在薛义隆已经打算主动站出来说对沈幼芙负责时,沈鸢在谢怀琛的示意下,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是有姑娘对薛大人青睐有加。不过不是幼芙妹妹,是念初妹妹哦。”
说罢便对沈幼芙眨了眨眼睛。
这番举动惊醒沈幼芙,她机灵地跟着说道:“是啊,你们都误会我了。这信是我替念初姐姐送的。”
众人:“……”啥情况啊?
沈念初人傻了,惊讶地指着沈幼芙二人:“你……你别胡说八道啊。”
沈鸢一脸单纯无辜样,任谁见了都不觉得她像说谎。甚至还有点呆呆的:“可你先前还在瑶华宫里夸薛大人是人中龙凤,京城难得的青年才俊,炙手可热的乘龙快婿哦。”
她觉得沈念初应该是对薛大人有好感的吧,嫁过去也不亏呀。
“是啊是啊。念初姐姐害羞,怕薛大人拒绝她,特地让我替她送信。姐姐,你就承认吧,不然这事要栽到我身上了。”
沈幼芙开始一脸委屈地哭诉。
死道友不死贫道。
沈念初着急得脸红脖子粗,快要跳脚:“才不是,我不喜欢他,你们别胡说八道。”
乍一看,像是少女心事被揭穿后的气急败坏。
沈贵妃心道不妙。本来要用上玉佩衣裳等信物让这事无可辩驳,但事情被沈幼芙搞砸。
现在她还真可以往沈念初身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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