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才他分明就从虞白薇眼中,看到了一抹揶揄。

    ……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

    乏味又冗长,枯燥且煎熬的军训,终于快要结束。

    过去两周出了两次太阳,一次七天,另一次也是七天——说人话就是全他妈大晴天。

    可想而知、可怜的零九年大一新生们,被晒得有多惨。

    程实属于那种不容易晒黑的体质,也都黑了整整一大圈。

    以至于他现在每天起床后,都会揽镜自怜——短时间内,哥是当不成小白脸了,富婆姐姐们等我啊。

    他都如此,六零六其他哥几个更不必说。

    晒得都像非洲娃,回家去指不定亲妈都不认识。

    女生们稍微好些,毕竟都爱美,会做防晒措施,

    但是比起进校时,也都黑了不少。

    唯一例外是虞白薇。

    不是说虞美人一点没被晒黑,而是她相较于别的女孩子,她黑的不明显,不仔细对比,都看不出来。

    又因为大家都比以前更黑,如此反衬,她倒显得更白。

    站到操场上啊,就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

    比所有女孩子都美就罢了,还比所有女孩子都白。

    可想而知,虞白薇的存在,给经济学院的女生们,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军训。

    太阳依旧热辣,上午两节训练课完了后,教官把整个金融系六个班的同学都组织在了一起,让大家表演节目,算是给这场煎熬的军训、画上一个完美的句点。

    这时那些个多才多艺的孩子就有舞台了。

    譬如刘培松,拿着把吉他给大家伙儿唱了首朴树的《那些花儿》,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眼球。

    顿时把王天宇酸的不行。

    比不过程六子也就罢了,现在刘培松这家伙,也有后来居上的架势。

    他在六零六的江湖地位,真的岌岌可危了啊。

    能忍?

    王大少当然是不想忍的。

    奈何五音不全,只得憋着。

    程实忍俊不禁。

    只能说,现在还没到王大少能用金钱装逼的时候。

    首先呢,这个年龄段的学生,对财富并没有多么具体的概念。

    再者呢,在座都是能考进川大经济学院的高材生,此时还没受过社会毒打,正心高气傲着。

    等到以后出了社会,就凭王天宇他爸十位数保底的身家,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拜金女、赶着趟往他身上扑。

    也不知道,那时的王大少,还会不会记得——那年十八、操场集会,他也曾如喽啰?

    程实思维有些发散,想起了日后大概率会跟王天宇混一个圈子的王少爷。

    据说王少爷当年留学时,压根不知道他家多有钱,也曾当过舔狗,把一个捞女当成了白月光,结果被伤到不行。

    这也导致了、王少爷后来换女朋友比换袜子还勤,且只喜欢找跟那个捞女同款的小网红。

    所以渣男也不是一开始就是渣男的,或多或少,都被渣女们上过课。

    程实又想到了自己。

    前世那不堪又泥泞的七年,让他彻底爱无能了。

    直到三十六岁出意外身亡,都未曾真的体验过、什么才叫真正的爱情。

    承蒙上苍眷顾,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程实渐渐地、也想明白了这辈子该去追寻怎样的爱情。

    懂套路不玩套路,知世俗却不世俗。

    时刻清醒,难得糊涂。

    可以对全世界虚伪,唯独对那个“她”,永远的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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