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格立感受到了那份不言而喻的质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试图解释:“听说,阿明的伤,是郑小姐的一位学生所为。那孩子本意是好的,想要保护老师,只是方式太过激烈了!”言语中难掩几分无奈,“阿明进了医院,检查发现两根肋骨骨折,还有轻微脑震荡。即便阿明有错,也不至于遭受这样的重击啊!”
袁格立的目光掠过儿子满身的伤痕,心中五味杂陈。回想起昨日接到孙墨电话,急匆匆赶到医院,袁明正躺在急诊室的床上,嘴角不断渗出血迹,那一刻,他几乎以为儿子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一打听,才知道是牙齿被打落,牙龈出血不止。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将牙齿硬生生击飞!愤怒之余,袁格立立刻吩咐孙墨找到那位名叫林天的学生,他要让对方也体验一番痛苦。
然而,当孙墨详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袁格立的怒火竟奇迹般地平息了。他甚至气得踢了一脚袁明的病床,痛心疾首地责骂:“真是个蠢货!活得不耐烦了吗?竟然敢对郑思雨动手!”他深知郑思雨的父亲对女儿的疼爱有多深,“你这是自讨苦吃!”
此刻,袁明已陷入昏迷,对外界的任何动静都毫无知觉。
正当袁格立内心的怒火尚未完全平息,郑浩然的消息如同冷水浇头,让他一阵头痛。考虑到郑浩然与即将召开的文化博览会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袁格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尽管郑浩然平时不屑于利用私权干涉这些事务,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这样的实力。
为了今日的拜访,袁格立特意叮嘱私人医生,无论如何也要在今天之前让袁明苏醒。于是,便有了这场尴尬的会面。
郑浩然轻轻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微笑:“林老弟觉得林天做得过分?我倒觉得这还远远不够解气!”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说林天下手重,那你儿子的行为又该如何评价?如果不是我家思雨安然无恙,我们现在不可能这样‘友好’地坐在这里交谈!”
袁格立背后顿时被冷汗浸湿,连忙赔笑道:“郑哥消消气,袁明已经知道错了!你看他现在这样,也是咎由自取,等他伤好了,我一定让他再来赔罪!”他近乎讨好地说,“到时候,我备好鞭子,任凭郑哥处置,为郑小姐出气!”
郑浩然轻轻放下茶杯,声音冷若寒冰:“不必了,教育他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我已经把他企图侵犯我女儿的证据交给了警方,相信法律会给郑家一个公正的裁决!”
袁格立闻言,脸色骤变,拳头紧握,内心仿佛被烈火炙烤,愤怒与不甘交织。“郑兄,这太过分了!这种事情怎能轻易闹到警方那里?”
他清楚,袁明除了袁氏集团这张底牌,在郑思雨面前,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郑思雨凭借自己的才华和努力,一步步攀登学术的高峰;而袁明,全凭家族的财力才得以进入同一所学府。如果没有袁氏集团的庇护,袁明或许什么都不是,这份认知,让袁格立的愤怒中夹杂着无力与悲哀。
听到郑浩然的话,袁明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那双平日里机灵狡黠的眼睛,此刻却无助地转向站在一旁的父亲袁格立,仿佛在那严峻的目光中寻找最后一线生机和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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