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害怕事情暴露,连忙跑上前拦住了李善长,“老爷,大公子得了怪病,您不要上前。”
“怪病?祺儿!”李善长慌了,脚步都加快了几分,管家哪里拦得住?
看到儿子发狂的模样,李善长眉头紧锁,叫来管家逼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祺儿怎么会生病?”
管家支支吾吾。
发狂的李祺再也坚持不住,大声喊道:“桃、桃花……医馆……该死的……该死的贱种……”
桃花医馆?
李善长惊呼道:“你去找那小子麻烦了?糊涂!”
一种太医傻眼了,我们就是来看个病,没想听你们李家的秘密呀!
现在怎么整?完了完了……
得亏来的人多,十几名太医呢,韩国公总不能一下把我们全都杀光吧?
“诸位先请回吧。”李善长摆手送客,这群御医巴不得呢,纷纷拱手告辞,小跑着离开了李家。
但人都是好奇的,桃花医馆是什么地方?什么人连驸马都敢得罪?京城的某家医馆吗?
李善长举起拐杖朝着管家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混账!他这么胡来,你竟然敢瞒着我?来人,给我拖出去,杖毙!”
“老爷,老爷……饶命啊老爷!老奴只不过是想帮老爷报仇呀老爷……”管家再怎么呼喊都无用,这次闯祸太大了,那是太子力保的人,跟皇帝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刻钟后,发狂的李祺终于熬过去,浑身衣服早就湿透了。因为发狂乱撞,导致整个人多处受伤,头面鼻青脸肿的,十分狼狈。
李善长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直到他彻底平静下来:“好了?哼,那小子还算有所顾忌,没有杀你。说说吧,你是怎么招惹他的?”
好?怎么可能好?
想到姓黄的郎中最后那句话,跗骨针每日子时、午时都会发作一刻钟。李祺忍不住浑身发抖。
“他就不是人,是畜生、是魔鬼……”李祺面色狰狞的骂着。
“你如果不主动招惹他,他想必不会跟你动手。”李善长训斥道。
听到老爹这么说,李祺伤心了,“爹,孩儿还不是想给您出口气吗?我是为您报仇呀!”
“报仇?混账!老夫当日回来叮嘱过你不许过问的,你为何不听?”
“这天下除了皇帝,还有谁能打了您还不追究的?既然不是皇帝,那我们就不能吃这个亏!儿子给爹报仇是天经地义的。您可以训我骂我,但不能说我错了,我没错!”
你……
李善长无力的点了点头:“傻孩子,你的孝心为父岂能不知?但既然我不让追究,那就是说我们惹不起人家。你呀……你就听不懂弦外之音,我那是在保护你们。”
“动动脑子想想,世上有几个人敢动为父?”
李祺冷哼道:“我知道他是太子的人,但也不过是一个贱民郎中罢了,我是驸马,即便是杀了他,有公主在身边,太子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李善长嗤笑道:“那现在呢?你赢了吗?”
李祺恨声道:“还没有,我要派人一把火烧了他的医馆!我要他死!”
你……
混账!
李善长厉声呵斥道:“够了!今后你就在家专心读书,不要出去惹祸了。来人,带大公子下去!”
几名下人快步走近,将李祺搀扶起来。
“等等,我要先去一趟桃花医馆。”李祺强忍着肩胛骨的疼痛说道。
“还去做什么?不许去!”
“爹,那厮在我身上埋下了独门暗器,叫什么跗骨针的,每日午时、子时都会发作一刻钟,就是刚刚那样。我总得去找他把暗器解开吧?”
什么?
李善长吸了口凉气,没想到那小子如此狠毒?
他是一个郎中,怎么会有如此阴毒的暗器?
李祺苦笑道:“刚才您也看到了,十几名御医都束手无策。我只能回去找他。”
李善长点了点头,“去吧,诚意跟他道个歉。看在为父的面上,他不敢把你怎么样。但你记住,只许找他帮忙,不许得罪他。更不许胡来。”
李祺点头答应,然后坐着轿子再次去往医馆。心里却在暗自盘算,等我解了跗骨针,明日就派人烧了医馆,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这次他学乖了,专门从家里带了一些古董字画,也不算空手上门。
可当他再次敲响医馆大门的时候,学徒王不留的话却让他七窍生烟。
“家师说了,你如果坚持求见,那就在这里拍半个时辰的门,否则就请回吧。”
什么?半个时辰?那我这手还能要吗?
“来人,你们给我在这里拍,拍足半个时辰!”
王不留连忙制止,“不行,别人代劳不算,非得是你本人。”
李祺恨恨的挥退下属,亲自靠在门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王不留心说,这厮还有几分小聪明,如此倒也不算坏规矩。
后院太子妃已经醒了,太子抱着孩子在一旁陪伴。
太子妃常氏朝着徐妙云夫妇感谢不已,徐妙云亲切的上前按住对方,“常姐姐,咱们姐妹之间说什么见外话?看着你受苦,别说给你治病这种小事了,如果不是碍于身份,我都想亲自提枪去给你报仇呢!”
常氏感动的直抹眼泪,“三年没见妹妹,你还是这般直爽洒脱。反倒是姐姐我变得没用了。”
“怎么会呢?你是被人算计伤了身体。放心吧,我夫君医术高明,一定能把你治好。等把身体养好了,以后我还要靠姐姐你照顾呢。”徐妙云拉着对方的手安慰道。
常氏红着眼圈连连点头。
太子笑着对黄易说道:“妹夫,咱们先出去,让她们姐妹好好叙叙旧。”
黄易正有此意。
王不留快步进来通报,“师父,那个叫李祺的又来了,门也拍够半个时辰了。”
太子恼怒道:“他还敢来闹事?哼!妹夫,你不用出去,我亲自去教训他。”
黄易笑着拉住了大舅哥,“我想他不是来闹事的,是来求饶的。我给他身上下了暗器,没有我的独门手法解不开。就在等着他回来求饶。”
太子惊讶的笑了,“哈哈哈哈……妙极!你是想让他怕你,然后再不敢来?”
黄易呵呵一笑,“不仅如此,我还要给他出道题才行。不,应该是给他爹出道题,教子无方的责任,他李善长总该承担一下。”
哦?那我就更好奇了。
朱标笑着说道:“不介意我在门口偷听一下吧?”
“偷听?何必偷听?咱们一起出去呀!我要让他李家从此不敢惹咱们所有人。”黄易傲气道。
“咳咳……不合适不合适,人多了像是欺负人一样,我还是在门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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