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二虎亲自驾车把美酒送到。
黄易查看了一下,对大舅哥的办事效率表示佩服。全是上等好酒,度数能达到五十度了,而且闻着酒香就知道多么醇厚,这玩意儿闹不好是贡品。
元代的时候就发明了蒸馏酒,所以大明洪武年间的美酒已经很先进了。
“姑爷,大公子说了,这些酒要多少有多少,如果不够喝,末将随时再去搬运。”
黄易笑道:“五百斤的烈酒,可不是用来喝的。你去看看那套蒸馏器具打造好了没?好了就赶紧运过来。另外我要的棉纱布匹也要备齐,宁可多备,不可短缺。”
二虎行了一个军礼,“姑爷放心,绝无差错!”
“这么多物件,不知您一个人忙得过来吗?需不需要派些人手过来?”
黄易摆手:“不用,我院里很宽敞,蒸馏器送来后,你过来给我帮个忙就够。”
“人多不顶事,用不好这些东西,反而添乱。”
二虎行礼告退。
皇宫的效率不是吹的,下午的时候,一切都备齐运来了。
黄易真心感叹权贵的强大!
“二虎,过来帮忙。呵呵,今日我教你怎么蒸馏烈酒。将来你如果不从军了,还能多个营生。”
二虎直搓牙花子,心说我是皇帝近卫,老死在皇帝身边的人,可不会告老还乡。
“姑爷,这些美酒都是经过蒸馏,然后又多年窖藏的。”
黄易摇头道:“我当然知道。但是还不够。五十度的美酒饮用尚可,但不足以医用消毒。需要再蒸一遍或者两遍,达到七十五度。”
五十度?消毒?
二虎一句也听不懂,黄易笑着解释道:“你是行伍出身,应该见过中了毒箭或者马粪箭的士兵,最后伤口溃烂而死的。”
二虎重重点头,“确实,以前攻城的时候,敌人经常用金汁毒箭,折损我们不少弟兄,非常令人头疼。”
黄易说道:“那就是了。伤口被切开,如果刀上不干净,或者不小心掉进了灰尘污垢,比如金汁马粪,就会产生看不见的脓疮毒液进入身体,最后致人死亡。”
“但是如果我们及时用烈酒清洗伤口,就能杀死那些看不见的毒液和污垢。然后再缝合起来就能够救命了。”
二虎感激道:“多谢姑爷指点,末将记下了。将来传入军中,救下弟兄都是姑爷您的大恩。”
黄易摆手笑道:“我只是跟你聊天而已,要什么大恩。都是我大明儿郎,医术本就是救人的。”
当天晚上,黄易和二虎熬了一晚上的烈酒。
酒香弥漫了整个巷子。
一名监视医馆的小厮趁着夜色返回韩国公府。
“公子,那医馆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好似要开酒坊,整个小巷都弥漫着酒香。小人觉得一定是烈酒。”
李祺疑惑的问道:“他一个大夫,做烈酒做什么?”
“不知。兴许是想改行酿酒呢?这医馆连续两天都没开门,今天下午又开始酿酒,属下猜测,会不会是那郎中有什么酿酒秘方、绝技之类的。开医馆哪有开酒坊赚钱?”
李祺眼前一亮,得意的说道:“酒坊好,酒坊容易点着!”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那厮给我的痛苦,我要百倍偿还。他不是缩在医馆那个乌龟壳里不出来吗?好,我一把火烧了他!”
“让人重金请的江湖盗贼来了吗?”
身边一个随从小声说道:“来了,一直待命呢少爷。”
“好,告诉他,今夜子时去桃花医馆放火。事成之后再给他一千两尾款。”
啧啧啧……
放把火就能赚两千两银子,做盗贼哪有帮这些贵人们办事赚的多?盗贼开心极了。
自己虽然在江湖上不入流,但却擅长轻功,飞檐走壁犹如吃饭喝水,区区放火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却不知道,跟贵人打交道最难的不是办事,而是要学会察言观色。你拿了一千两订金就算了,可人家的一千两尾款明显就是为了套你呢,等你办完事回去还想要钱?早被人灭口了。
可怜这位行走江湖没几年的盗贼,一直小偷小摸没什么风险,今夜却撞在了钢板上。
太子一家三口都在桃花医馆住着,皇帝怎么可能不安排人保护?
别说桃花医馆了,就是前后两条巷子,闲杂人等都进不来了。你还想放火?
这不,这厮刚刚飞檐走壁跳进医馆门前小巷,就被暗处窜出的禁军护卫擒下了。
严刑拷打之下,盗贼供出了拿钱办事的经过。
二虎被人连夜找来。
“你是说韩国公府的人买通你来放火?你确定是韩国公府?”
“是,小人不敢隐瞒。”
“有何为证?”
“小人收了人家一千两银子的订金。”
二虎一挥手:“带他去取银子。然后押送拱卫司监牢,明日本将亲自上奏陛下。今夜你们继续严加防守,一只苍蝇不要放进来。”
夜色中,二虎飞檐走壁回到了医馆,站在房顶深深的看了一眼韩国公府方向,心说李善长?你这是找死呢!
不,李善长不傻,他不敢谋害太子。应该是那个李祺。
呵呵……宰相竟然生了个蠢货儿子,这是坑爹呢。
免死牌已经上交了,明日你们拿什么脱罪自保?
次日,二虎入宫禀报,老朱雷霆震怒。
李善长父子被同时传唤入宫。
“逆子,你是不是又背着为父做什么恶事了?”
李祺委屈摇头:“爹,我都被您关起来了,还能做什么恶事?”
“哼,但愿没有。”
奉天殿御书房内,老朱脸色阴沉,面前跪着那名盗贼刺客,旁边放着一千两赃银。
李家父子跪地行礼,老朱冷哼一声,“干得好事!此人你们认识吧?”
李善长摇头,“请陛下明示,老臣并不认识此人。”
朱元璋眼神阴鸷的看向了李祺,李祺吓得脸都白了,头摇得拨浪鼓一样,“父皇,儿臣也不认识。”
“哼,你还知道叫朕父皇?你派他去放火刺杀太子的时候,可有想起过朕是你的父皇?”老朱厉声呵斥。
什么??
李善长惊呆了,难以置信的看向儿子,他知道皇帝轻易不出手。
李祺吓傻了,不会吧,我派去的人被抓了?事情没办成?
“没有,绝无此事!”
“不承认?来人,把与他联系之人带进来。”
李祺的亲信被押了进来,李善长的心彻底凉了,心说这个混账怎么如此糊涂?不成器啊……不成器!
“父皇息怒,儿臣确有派人去放火,但从未派人刺杀过太子殿下。儿臣只是让人去报复一个乡野郎中,那是儿臣的仇敌!”
噗……
李善长直接吐血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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