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小声说道:“我们根本没办法与他交流,就连打他,也从他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我们也严刑逼供了,完全没用。”

    “而且,他一直独自生活,别说熟人了,连条狗都不曾养。”

    此人看似最弱的弱者,实则毫无弱点。

    这样的犯人,无论是谁遇到了,都得摊手。

    那人抬头盯着顾镜黎,目光怔怔,瞧不出丝毫不对劲。

    晨曦有些为难地看着顾镜黎,他总觉得他们主子故意为难这个小姑娘,连都察院都没用,一个小姑娘怎么查得出来。

    顾镜黎盯着男子许久,伸出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指尖冒着轻轻的紫光,她指尖隔空画了几笔。

    蓝光迅速没入那人的额头,那人浑身一颤,整个人抽搐了一下。

    “要问什么?”顾镜黎问。

    “这,这就可以了么?”晨曦问。

    顾镜黎眼神一凝:“那就请大人另请高明。”

    她将杯子重重放在了桌子上,茶水洒了出来,打湿了卷轴,顾镜黎起身就要走。

    “不是,顾小姐,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纯属没见识,属下现在就问!”晨曦吓得够呛,虽然主子一句话没说,但他已经感受到了杀意。

    顾镜黎不与他废话,夺过他抱在怀中的卷轴,缓缓开口:“是谁指示你做的!”

    那个人如同一潭死水的男人猛地抬起头盯着顾镜黎,眼中写满了震惊,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了外界的声音!

    这……

    晨曦也惊呆了,这个人听得见了?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顾镜黎的眼睛,随后低下头去,继续假装自己听不到的样子。

    晨曦叹了口气,就算听到了,但他不说,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顾镜黎倒是平静,她笑着说道:“南郊有颗硕大的梧桐树,梧桐树下有一个墓。”

    男人浑身一颤,瞳孔在烛火之下闪烁了着。

    “这墓里面埋的一具千年古尸,你日日供奉,所得钱财皆用到了这上面,你不求此生,只求来世做个达官贵人。”顾镜黎继续说道。

    “啊!”那男人慌了,破天荒地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他张牙舞爪,张开了嘴巴扑向顾镜黎,铁链被他挣的噼里啪啦地响,额头上被铁丝勒出了血痕。

    他疯狂地摇着头,想要否认。

    君璟承神色淡然,指尖敲了一下:“告诉他,他若再有隐瞒,便将那古尸挫骨扬灰。”

    顾镜黎勾唇一笑:“都御史大人说,要将尸体挫骨扬灰哦。”

    男人瞳孔一缩,身子一晃,眼泪从眼中滚了下来,那是他所有的期盼了,那是他唯一的渴望……

    顾镜黎的耐心很有限,她轻声开口:“三。”

    “二。”

    男人猛地点了点头,他说,他知道的都说!

    他挥动着右手给顾镜黎示意。

    顾镜黎看了一眼晨曦:“解开他的右手,笔墨伺候。”

    晨曦怀着满肚子的疑惑却还是照做了。

    那个人握着毛笔,颤抖着手,在宣纸上画了一个男人,男人带着斗笠看不到脸,那人又画了一只没有食指的手。

    “一个看不到脸的断指男人?”顾镜黎问。

    那人用力点了点头。

    “东西呢?”

    男人握着毛笔,在宣纸上画了一座山,半山腰有一座塔,他指了指塔顶部。

    一屋子的人目瞪口呆,他们废了天大的劲儿,所有的办法都试过了,都比不上顾镜黎。

    顾镜黎拿着宣纸递给君璟承:“大人明白了么?”

    君璟承抬眸盯着顾镜黎,眼中深邃了几分,冲着朝阳使个眼神,飞快地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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