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璟承嗤笑了一声,他随意扯了一下桌面上被顾镜黎压出褶皱的档案:“这命案的册子压着睡觉舒服么?”

    “啊!”顾镜黎惊了一跳,躲在了君璟承的后面:“属下没看清楚,好可怕哦。”

    君璟承轻不怒反笑,眼中多了几丝审视:“宋萧泽身上的符是谁给的?”

    顾镜黎手指微微勾了一下,她一直藏拙,不想打草惊蛇,不想沾染因果,偏偏这个人是个多疑的,竟然一下子怀疑上了。

    顾镜黎思索了一下:“下山时,我师父曾经说过,山下的人,人心叵测,这道符他给我保命用的,宋萧泽是宋家唯一的血脉了,属下怕他遇到危险,才赠给他的。”

    顾镜黎回答的滴水不漏。

    可君璟承不信,道法方面,他略懂一二,能够画出这样的符篆,道行不浅,瞧着宋萧泽的用法,不像是很心疼的样子,这大概率是顾镜黎画的!

    他垂着眼眸盯着顾镜黎,那双如幽潭一般的眸子像是要将顾镜黎看穿一般。

    他步步紧逼,将顾镜黎堵在了长案后方,大有一种,今日顾镜黎不说出个所以来,他不会轻易罢休一般。

    四目相对,顾镜黎洞察其中情绪,她笑了一声:“大人会不会太多疑了,若是我真有这天大本事,又何苦会被人逼着替嫁!”

    “是啊,本官也在想,到底是什么事情,绊着你,叫你非嫁不可,还是说,这世子有什么好,让你思嫁?”君璟承声音低沉,显然对顾镜黎的解释他根本不相信!

    顾镜黎两世为人,竟第一次在君璟承的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她知道,无论如何解释,君璟承都不会相信,越说,反而越是有欲盖弥彰之意!

    她总不能说,因为世子有钱吧,咳咳咳!

    也不能说她图世子死的早吧!

    咚~

    这时,一声锣鼓清响,顾镜黎麻溜的从君璟承的身边溜了过去:“哎呀,大人到点散值了,告辞了。”

    语罢,顾镜黎大步流星地往门口走去。

    君璟承立在原地,薄唇勾起了一个弧度,没关系,他有大把的时间查出她到底为了什么!

    白芷眼睁睁地瞧着君璟承就这么将顾镜黎给放走了,小小的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疑惑。

    状是她告的,她就是想看看君璟承对顾镜黎的态度!

    却不想,顾镜黎就这般被放走了!

    白芷紧紧握起了手指,那种地位被威胁的感觉叫她从头到脚升起了凉意。

    可,她也知道,绝不能在君璟承的面前多话,那种嫉妒的酸涩感,她用了好久才咽了下去。

    而顾镜黎才不会考虑他们的狗屁情绪,没什么比下班更快乐了。

    她回到顾家时,夜幕已经深了,采幽一瞧见顾镜黎便十分高兴:“县主,您吩咐的事情,奴婢办好了,我按照您的指示选了一人与奴婢一起服侍您。”

    “奴婢还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小姐吃点儿再休息?”

    “嗯。”顾镜黎点了点头,果然,打工人回到家不但累,怨气还重,没什么比美食更好的解压方式了。

    采幽很快便端着美味珍馐走了上来,她的身后走出来一个身着粉衣的丫鬟,她打扮艳丽,如一朵娇艳的桃花儿。

    她对着顾镜黎盈盈一拜:“奴婢桃枝见过县主。”

    这便是那日与陈嬷嬷说话那人,是秦小娘派来的探子。

    顾镜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将筷子搁在了桌上,故意佯装生气:“穿的如此艳丽,是来做伺候人的,还是做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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