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阳许久才红着一张脸瞪着顾镜黎:“你,你不讲武德!”

    “你胜之不武,你偷袭!”

    “重要么?”顾镜黎反问,成年人,要的不过是个结果。

    白芷的面色一沉,真的没想到杜阳这么没用,气的扭头就走了。

    顾镜黎站了起来,拍了一下杜阳的后背:“天黑之后,别从北街回家。”

    她眼眸深邃,似乎能洞察万物,不知怎么的,被顾镜黎一说,杜阳他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看热闹的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目光怔怔落在了顾镜黎的身上。

    整个都察院,就杜阳一个人回家要经过北街,顾镜黎来第一日,就知道的这么详细,可见档案没少看,也没少记。

    一阵寒风吹过,杜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你少忽悠人!”

    “好自为之。”顾镜黎瞧了一眼杜阳,转身走向了密密麻麻的书架。

    不知为何,杜阳总觉得顾镜黎的语气之中透着警告,叫他的腿肚子都止不住颤抖。

    杜阳败了,面子上过不去,气呼呼地出去了。

    “噗嗤!”众人一瞧杜阳,便忍不住乐开花。

    一个两个三个……

    小声的笑,变成了哄堂大笑,杜阳面色铁青:“笑、笑、笑,别笑了!有本事你们去打赢她!”

    其他人也不想得罪顾镜黎,却也都打不过杜阳,一个个只好忍不住憋着笑!

    杜阳输了也自觉没面子,但是又不想低头,一整天在都察院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一下,好不容易熬到了所有同事都走光了。

    这才发现天黑了,突然想起顾镜黎的话,他怒气冲冲地抬脚出了门,他倒是要看看,是不是有所谓的血光之灾!

    晨曦忙了一整天,晚上才兴奋地回到了君璟承的书房:“主子,果然,顾提司解决的方式就是不一样,一脚就把杜阳给踢翻了。”

    君璟承转动着罗盘,静静听着晨曦回禀。

    晨曦挑着重点说:“顾提司还叫杜阳不要走北城街,另外还在杜阳背上贴了个纸条。”

    晨曦都不好意思将纸条的内容念出来。

    君璟承将罗盘收入了怀中:“跟上杜阳!”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街道上阴沉沉的,白灯笼在风中摇晃,宛若鬼魅。

    杜阳走到北街口的时候,突然立住了脚步,顾镜黎那严肃的表情,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我偏不信!”

    望着不过百米的街道,杜阳压下了心中的恐惧,快步往前走。

    不过十步,忽然,空荡荡的街头凭空出现了一个迎亲的队伍,花轿火红,唢呐声响,漫天纸钱夹着风雪飞舞,两边灯笼冒着绿火。

    “桀桀~”抬轿的人低着头,发出诡异的笑声。

    笑声阴寒,叫人不寒而栗。

    寒风拂过花轿的帘子,露出一张脸,纵使化着红妆,也掩盖不住那死亡的气息。

    杜阳吓得浑身一抖,灯笼都差点落地了:“顾镜黎,是不是你!故意吓我!”

    阴沉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新郎到,拜高堂吧!”

    “何人,何人装神弄鬼!”杜阳壮着胆子怒吼了一声,他心中仍然觉得,肯定是顾镜黎在装神弄鬼,故意戏弄他。

    唰!

    寒风拂过,灭了杜阳手中的灯笼,周围陷入一片漆黑。

    杜阳在都察院呆了好几年还算镇定,立刻摸出了火折子,想要点燃灯笼。

    下一刻,一张惨白的人面猝不及防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啊!”杜阳尖叫一声,火折子与灯笼齐刷刷落了地。

    那白面青獠鬼,忽然张大了嘴巴,十根细长的手指抓向了杜阳,长长的指甲锋利地如同刀片,死死拽住了杜阳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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