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镜黎打了个哈欠,毫不在意的说:“不在这里睡觉,那我回家去睡?”

    顾镜黎转身就要走,回家睡,可比在这儿舒服多了,谁愿意上班,真的是!

    “你走啊,走了就是旷工!”白芷抱着一本册子,在顾镜黎的考勤上画了个x。

    顾镜黎定住了脚步:“我还以为白赞务有给我这个提司放假的资格,原来没有啊,那你装什么!一个小小的五品赞务见了我这个正四品的提司,居然颐指气使,谁给你的胆量!”

    白芷脸色一白,她作为都御史赞务,虽然是个文职,官职不高只有正五品,但是她是都御史身边的人,在都察院却从未被人轻视过,甚至正三品的左右副都御史入京的时候,都对她客客气气!

    顾镜黎只是正四品的提司,居然敢在她面前摆上官的威风,顿时让白芷气恼了!

    “你敢这样跟我说话!”白芷疾言厉色开始说教。

    “呵,别问别人对不对,先问自己配不配。”顾镜黎累了,扭头往室内走去,她折腾了一晚上,实在无力与菜鸡争论。

    好歹她是个四品提司,白芷顶多算是个君璟承的助手,凭什么对她指手画脚!

    白芷呆在了原地,她在都察院多年,近身伺候着君璟承,从没有人敢像顾镜黎这般同她说话。

    顾镜黎太过分了!

    顾镜黎也太过分了,这是不把前辈当人啊!

    这时,李贺抱着被子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大声喊道:“提司,您的被子。”

    “干什么,干什么?当值呢,拿被子来做什么?当都察院是你家卧房?”

    她一把将李贺手中的被子拍落在了地上。

    粉色的被罩沾满了积雪,顷刻便被打湿。

    李贺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立在原地手足无措,他夹在两人中间,谁也得罪不起。他只是个正七品的都察使,哪里惹得起这些大佛!

    白芷指着他的鼻子骂:“怎么?她的话是圣旨么?她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改日让你去杀人,你也去,是吧。”

    “你来都察院是来当值的,不是来伺候人的!”

    “你这么会献殷勤讨好人?那日的参汤是不是你偷喝的?上月我都察院丢的东西,是不是也是你偷的!”

    “不,不是。”李贺连忙摆手。他本是个性格腼腆的,健壮的男孩子低着头挨训,一句话都说不利索,可怜的叫人心疼。

    白芷嗤笑:“都察院可容不下那种偷鸡摸狗的人,若是被大人知道……”

    她收拾不了顾镜黎,还对付不了李贺么?

    顿时,李贺惊呆了,眸光之中闪烁着泪光,他砰的一声跪了下去:“白芷大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他进入都察院很不容易,几乎是过五关斩六将,就这样辛辛苦苦熬了多年,才只是都察使,像白芷这样的上官,若是收拾他,还是轻轻松松,想到这多年的努力白费了,李贺慌的不行。

    “哼,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本官可要仔细查证。”

    争吵间,紧闭的房门打开了,顾镜黎带着一脸怨念走了出来:“叫什么叫!为了芝麻绿豆的事情上蹿下跳,街头的猴都没你戏多?”

    白芷脸色一白:“你!”

    “一天不找事情,便彰显不出来你微不足道的地位?拿着鸡毛当令箭,都察院的人不是草船,借不了你的贱!”

    “你你你……”白芷气的语无伦次,颤抖着手指半天说不出来。

    “结巴就去找大夫,别在这里发癫。”顾镜黎居高临下地盯着白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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