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川扯了扯大氅,目光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气氛逐渐诡异,寂寥而又压抑。

    纵使他一路踩着鲜血走来,竟也有一种脚下发凉的感觉。

    他压着嗓子开口:“是什么东西?”

    这明明是他长大的地方,怎么会……

    “来了。”顾镜黎声音清冽,叫人心生警惕。

    顾镜黎话音刚落,大雾忽然弥漫了起来。

    哒哒哒~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步步紧逼。

    仔细听来,那声音丝像是鞋子上沾着湿哒哒的水渍踩在高低不平的青石板上一般,咯吱作响。

    “呼~”

    忽然,萧鹤川感觉自己身后传来一阵寒意,像是有什么东西贴到了他身上一般,还朝着他脖颈吹了一口气。

    透过面前结冰的柱子,萧鹤川看到,自己身后有一团黑影,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上。

    那黑影之中,露出一双眼睛,正透过冰面的反射,直勾勾的看着他。

    萧鹤川浑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恐惧升起,后背起了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他本能的想要回头看去。

    “别回头!”顾镜黎呵斥了一声,人有三把火,每次回头,便会熄灭,若是灭了,便着了鬼魂的道儿了。

    萧鹤川浑身一颤,双手不自觉握紧了几分。

    “呜呜呜~”呜呜咽咽的声音再次响起,由远到近。

    风吹着破败的牌匾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积雪也被踩的嘎吱嘎吱作响。

    似乎有东西,不断靠近。

    萧鹤川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手心覆盖着细细密密的汗水。

    “哇!”忽然,一个人头倒吊着,从房檐上直挺挺的落了下来,他披头散发,一张脸乌黑发青,两颗眼珠子掉在外面,大嘴里面喷出一口黑气。

    他几乎是贴着顾镜黎和萧鹤川的脸掉下来的,这杀伤力,足够让人尖叫的穿破云端了。

    萧鹤川着吓得不轻,他条件本能的抬脚踹了过去:“滚开。”

    砰!

    那东西,不过是个障眼法,被萧鹤川一踹,骨碌碌滚到了台阶上,就变成了个木头桩子。

    顾镜黎:“?”

    有这个身手,还需要她做什么?妙都的人都这么胆大么?都喜欢直接上手,啊不,上脚的吗?

    她刚想回头给萧鹤川比个赞,却见他脸上惨白,额头上冷汗淋淋,脖子上青筋暴起,呼吸急促,心似乎也要跳出来了一般。

    原来,他只是强撑着一口气罢了。

    顾镜黎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木头桩子有什么好怕的?”

    “呼~”萧鹤川重重喘了一口气,差点晕厥过去。

    他错愕地转头看向了顾镜黎:“木头桩子?永宁县主真会安慰自己!”

    “哦,我忘了,你的眼睛看不透障眼法。”

    顾镜黎抬手在萧鹤川的额头上画了几下。

    她的指尖冰凉,像是蕴藏着某种力量,一点一点安抚着萧鹤川惊恐地心。

    慢慢的,萧鹤川发现眼前的景物似乎发生了变化,那重重的,遮人眼的雾气,散开了不少。

    顾镜黎打量了一眼那院子:“这东西不过是个道行不过百年的野鬼。”

    “呜呜呜~无知小儿,竟然闯入了我的地界,那就给我当补品吧~”诡异悠长的声音从院子里面传了出来。

    萧鹤川瞳孔微缩,一把拽住了顾镜黎的手:“走。”

    听顾镜黎的意思,这东西修行百年,可变化成物品,可使用障眼法,如此凶悍的东西,他们留在这里,恐怕有性命之忧!

    “不是要破案么?走了,如何破案?”顾镜黎偏着头瞧了一眼萧鹤川,薄唇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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