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镜黎摇头,拽着顾宪筠的衣服:“我师父有言,我天生命格不同,,除非邪祟入梦,否则不会做噩梦,父亲你说,是不是有冤魂故意找女儿,想要害女儿!”

    桃枝捂着心口惊呼了一声:“奴婢也见过鬼……”

    她迫切的想要证明,讲的那叫一个惊心动魄,连王儒生怎么追她的都讲的很清晰,其他人都觉得这屋子冷了几分。

    顾镜黎心想,前几日布下的棋子,总算是起了效果。

    桃枝的言辞配合顾镜黎的话,让众人又打了一个寒颤,一个个的,脸色惨白,互相搂着挤在了一起。

    秦鸢瞪了一眼桃枝,桃枝立刻闭上了嘴巴,低着头不敢言语。

    顾镜黎跪在软榻上,望向了顾宪筠:“父亲,再过些日子,就是外祖父的忌日,莫非他们死的不安宁,所以才搅得活人不得安生,求父亲请个法师来,在家中做场法事化解一下吧。”

    顾宪筠神色一冷,不过须臾又恢复了正常:“如今是秦小娘管家,这点事情交给她便是了。”

    秦鸢一听,连忙应道:“县主,您放心,妾身定会找最好的道长来的。”

    “只是,家中尚有主母,怎么能事事由小娘代理?”顾镜黎反问,她言辞犀利,眸光落在了秦鸢的脸上。

    秦小娘不怒反笑:“县主有所不知,郡主身份高贵,老夫人怕她劳累了,特地将这辛苦的事情,交给妾身打理,这么多年了,妾身从未出错,您只管放心交给我。”

    尚和郡主无声地收紧了手指,倒是顾若瑶不满地瘪了瘪嘴角,分明是老祖母找由头夺走了尚和郡主的权,秦鸢还要说的那么好听。

    顾镜黎仍然拒绝:“有道是旁压主,邪压正,风水乱,气运散,死人不宁,活人不安,我觉得是小娘不适合管家才是。”

    秦鸢心中暗恨,但是表面上却还是解释道:“不过是个管家的小事情,妾身不过是帮衬着郡主办事劳心,哪有县主说的那么严重?”

    见秦鸢不以为然,顾镜黎神色越发严肃了些:“人有命格气运,家室仕途,密切相关,井然有序,方能顺遂。”

    “但是女儿所知的是,若是家中不顺,旁主乱了套,会影响爹爹的仕途!”

    顾宪筠沉默了,这些日子,他确实不顺!

    他是户部的人,税银丢失一事是他主管的,他被户部尚书斥责了,若不是最后都察院解决了税银问题,他肯定要面临着责罚,轻则罚俸禄,重则挨板子。

    顾镜黎如今一说,他觉得十分有道理:“黎黎说的有道理,看来管家之事,还要辛苦郡主了。”

    秦鸢:“?”

    她张了张嘴巴想要说话,结果半晌都说不出来一个字。

    顾镜黎怎么敢的!

    顾宪筠居然,居然会听!

    她瞬间有点绷不住了!

    这些年她累死累活把管家职权拿到手,居然就这么轻飘飘的被顾镜黎几句话要走了!

    倒是尚和郡主有些惊讶,这些年,因为妾室管家,她没少被城中贵妇笑话,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拿回管家的权利。

    但,老夫人不肯,说她来自北疆,心思没那么细腻,还是由秦小娘管家比较好。

    每每顾宪筠从中说和,又是送东西,又是哄她,又是求她不要让他为难,尚和郡主也就作罢了,却没有想到顾镜黎三言两语,管家的权利就落到了她的手中。

    顾镜黎在帮她?她还没对顾镜黎好过,怎么就未投桃,先报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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