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璟承抬头瞧着顾镜黎，发现顾镜黎眸中透着几丝焦虑，他蹙了眉头，却没问，低着头给宋萧泽讲题目。
宋萧泽听得很认真，君璟承和王太师的见解其实是不同的，但宋萧泽知道融会贯通，还融会的特别好。
君璟承与他一问一答，君璟承的目光中也露出了赞许。
顾镜黎靠着窗边，见过君璟承杀人，还没见过他这样“之乎者也”，广袖流觞，口吐珠玉，大袖滑落时候，手腕间红绳衬托的冷白的皮肤，果真世间绝色。
和宋渊简直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天上皎月，一个是深海风浪，真好，都是属于她的。
君璟承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将所有的资料给宋萧泽讲明白。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细细的雪，飘然落下，又在灯火里面消失不见。
君璟承当场给宋萧泽出了一道题目，宋萧泽借着明亮的烛火，开始认真答题。
顾镜黎立在窗边，听着街道上的喧嚣，瞧着那些杂耍，觉得好热闹，表面的繁华，将波涛遮掩，平静美好，叫人沉沦。
君璟承握住了顾镜黎的手：“热闹吧，我们出去看看？”
顾镜黎回眸瞧了一眼宋萧泽，君璟承说：“他没那么快，走吧。”
顾镜黎给君璟承系上了斗篷，二人一起下了楼去。
耍把戏的套着厚重的假皮穿街而过，君璟承下意识伸手将顾镜黎护在怀中，他低声说道：“黎儿，想玩儿什么？猜灯谜？还是去射箭？或是放花灯？”
“哎哟，公子，夫人，好久不见。”这时，一个热情的声音在二人身边响起。
顾镜黎回头一瞧，瞧见了一个卖香囊荷包的男人。
顾镜黎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想不起这人。
那男人笑着说道：“夫人贵人多忘事，去年您不是在我这人买了一个荷包送给公子么？你忘记了？那个时候，您身边这个公子还带着面具呢。”
顾镜黎猛然想起，在去长平王府之前，她买了个荷包准备送给君璟承，和宋渊一起来的。
摊主指着君璟承腰间的荷包：“您看，就是这个荷包呢！”
君璟承突然笑了，用扇柄，敲打着顾镜黎的头：“黎儿不是说，这荷包是你亲手做的么？”
“咳咳！”顾镜黎干咳了两声，耳尖发红。
那摊主忽然察觉出来了什么，捂着嘴巴说道：“呀，上一次和姑娘来买荷包的不是公子？”
“哈哈，那个是我丈夫，这个是我情夫！”顾镜黎口不择言，说完就想给自己两个大耳巴子。
摊主：“……”
君璟承：“……”
灯火璀璨之中，她的脸彻底红了。
救命！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摊主尬笑了两声：“哈哈，哈哈哈，夫人再买个荷包吧，送给，送给丈夫。”
和丈夫一起买荷包送给情夫。
和情夫一起买荷包送给丈夫。
真会玩儿。
顾镜黎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君璟承却自顾自地挑起了荷包，他挑了个玄色绣着白梨花，挂着银白的流苏。
他说：“这个吧，哥哥喜黑色，想必会喜欢这个荷包。”
摊主一听，眼神诡异地落在了顾镜黎的身上，真会玩儿。
顾镜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救命！
君璟承从腰间荷包取出银钱，放在了摊主的手中：“我们就要这个。”
“多，多谢。”摊主裂了，小三付钱给正主买礼物，头一次见到！
君璟承伸手揽着顾镜黎的纤腰，似笑非笑地开口：“新春佳节，黎儿不陪哥哥，却来与我偷欢，我很高兴，买个荷包算是补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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