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众人尖叫了一声,一个个的抖如筛子一般,颤抖着退了回来。
顾镜黎瞅准时机,咬破指尖在手心画了一个鲜红的符咒,要说比白慕山的朱砂还要好用的是什么?那便是道门第一人的鲜血!
她脚尖一点腾空而起,怒喝一声:“出来!”
砰!
顾镜黎一掌拍在了“顾庭峰”的后背上,青衣上印出一个猩红的符咒,符咒金光四溢,打入了“顾庭峰”的身体。
顾庭峰身上猛然冒出了一道黑气,紧接着他身形摇晃,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顾镜黎眼疾手快,抽出飞火流星锤,甩了出去。
飞火流星锤的铁链上沾染着她手心的鲜血,刹那间金光四浮,束缚住了半空中漆黑的影子。
两个重锤,重重落在了地上。
黑影也随之落地,化作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的虚影。
他的脸很白,透着铁青,细眉长眼,挺鼻薄唇,是个傲娇的少年模样。
他被铁链捆着匍匐在地上,挣扎着,瞪着顾镜黎:“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错的明明不是我啊!”
顾镜黎与宋渊并肩而立,宋渊垂下了眼眸:“错的不是你,可你一个人受到的不公平,凭什么让其他人来承担,多少学子因为你而落榜,心如死灰,又有多少腐败之人,借着你的手,涌入朝堂,滥竽充数。”
“哈哈哈。”缪天寿仰天长笑:“好一个公平公正的宋渊,那我问你,当初我的考卷被换,为何没有人替我道一句公平?八百两银钱,买断一生,买去亲人性命,公平何在,公道何在!为何没有人替我道一句不公?”
他笑着笑着就哭了,鬼是没有眼泪的,只留下了一张狰狞的面孔。
“我的阿姊,我的阿爹阿娘,我只有考上状元才能救他们!凭什么,凭什么,八百两,就买了我们一家人的性命……”
众人缄默,一言不发,二十年前太远,诚惠帝还没有登基,姜赫也不是丞相,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已经换了一批人了。
只有缪天寿还停在原地,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顾镜黎无声叹息:“斯人已去,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我可以帮你找到换了你考卷的人,找到偷了你考卷的人!”
执念不消,缪天寿难以平复。
况且过去的十九年里,缪天寿从未作乱,即便有人召唤他出来,他也不该这个样子发疯,除非有人刺激了他,唤醒了他的恨意。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缪天寿所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
缪天寿哈哈哈大笑,目光看向了萧鹤川:“就是他,当年换了我的考卷,八百两买我全家性命的,就是他!凭什么,他继续当着他的主考官!”
众人:“?啊?”
萧鹤川冷笑:“笑话!”
二十年前,萧鹤川还在牙牙学语,他怎么能监考?
顾镜黎眉头微蹙,低声说道:“鬼魂没有年岁的概念,他们会记不清人物,靠的是血脉来区分。”
“啊!”有人惊呼了一声:“当年监考的确实是萧大人的祖父,不过第二年便已经去世了。”
难怪,缪天寿见到萧鹤川监考,两段记忆重叠,让他分不清楚是不是仇敌,心头恨意汹涌,加上被断指召唤,他便彻底暴走了,怀着报复整个大兴而生。
“去世了?”缪天寿嬉笑:“去世了?去世了就算了么?父债子偿!”
“那当年的状元,偷换了考卷的是谁?缪天寿不是敲了登闻鼓?先帝怎么会容忍八百两息事宁人?”顾镜黎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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