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镜黎翻开了书:“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书本的第一页写着:朔日心法。

    “朔日,真敢取名字。”顾镜黎说。

    紧接着,她翻看了一下心法,看着看着脸色便沉了下去,这特么是她创的心法!怎么改了个名字,就变成别人的了!

    呸,不要脸!

    宋渊随手翻开了一本书:“修道容易么?”

    “怎么了?”顾镜黎将书放回去,没什么好看的,不但占用了她的名号,还改了她的初衷。

    “我也想修道。”宋渊抿了抿薄唇说道。

    顾镜黎合上了书,看向了宋渊,看着看着,她噗嗤一声就笑了:“你修道做什么?道门我第一,朝堂你第一,互相倚靠多好。”

    宋渊没搭话,目光真诚地落在了顾镜黎的身上。

    顾镜黎说:“不过我可以教你一些实用的东西。”

    宋渊点了点头,将书放到了书架上,一个信封落了下来,噗嗤一声掉在了地上。

    宋渊伸手捡了起来,信封已经才开过了,他将信抽了出来,密密麻麻的信文,像是加密了一样,根本认不出来。

    “这是什么?”宋渊问。

    顾镜黎大概扫了一眼,说:“是道文,道门一种特殊的传递消息的方式,旁人根本认不出来。”

    她接过来看了起来:“右布道使亲启:左布道使五溪已经被顾镜黎所杀,顾镜黎与宋渊欲杀上岭山,请右布道使务必击杀!此女不可留,必坏我等千秋大业。”

    “切。”顾镜黎笑了一声:“什么千秋大业?不过搅动风云而已。”

    “写信的人,是朝堂上的人?”宋渊问。

    顾镜黎点头:“应该是,这个笔迹你眼熟么?”

    宋渊摇头:“不熟,况且是道文,就更看不出来了。”

    顾镜黎将信件收了起来,以备日后慢慢追查:“全懿只是一个布道使。”

    “一个布道使便能调动这么多人。”宋渊垂眸看了一眼顾镜黎,不由地觉得后背发凉,一个布道使,他们纠缠多年,靠着顾镜黎才得以歼灭。

    “道门与朝堂是共存的,却也不干涉对方的事情,全懿他们为何要潜入朝堂,挑动风云?”顾镜黎摸了摸下巴。

    天道在上,修道者不可参与凡事,是亘古不变的规则。

    朝代更替变迁,都不能插手,若不然会得到天道的惩罚才对。

    天道呢?瞎了眼了?

    “如果是他们插手,那就麻烦了。”宋渊心头忽然沉了几分。

    顾镜黎的心态却很平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我的经验,全懿死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接替他!”

    宋渊眸光落在了顾镜黎的身上,顾镜黎平静,情绪稳定,好像见怪不怪了了一样。

    他问:“那黎儿接下来怎么打算?留在这儿?”

    “留在这儿干嘛,我已经通知了祁阳,他会派人过来,替我监督,到时候你留一个信任的人在这儿就可以了。”顾镜黎说:“只要有饭吃,有希望,便乱不起来。”

    岭山在顾镜黎和宋渊的安排下,开荒种地,搭建房屋,井然有序,大量的百姓得知了消息,从其他地方逃到岭山来避难。

    从鹤州来的流民更加是数不胜数。

    明明是六月,可鹤州却大雪纷飞,庄稼被雪掩埋,土地被冰冻结,颗粒无收,大多数百姓都没有饭吃,听说岭山有人收留难民,众人卷着草席,走上了迁移的道路。

    鹤州知州正是被贬的顾宪筠。

    他裹着袄子坐在屋子里面,毛笔沾着朱砂,勾着账本上的数字。

    陈师爷快步走了进来,他抖落了自己肩膀上的雪,惊呼道:“大人,今日又走了接近一千个人,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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