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渊不愧是断案无数的都御史。

    “秦鸢就是鹤州的人,没准能从秦鸢下手!”顾镜黎说,她蹙着眉,捏了捏手心,奇怪了,按照道理,每解决一个案子,她就会得到一块九星灵珠碎片才对,这次怎么没有?

    难道说,真正让鹤州陷入困境的人,还没有彻底解决?

    难道漏了什么?

    宋渊见顾镜黎低着头苦思冥想,她眼底一片乌青,很明显是没有休息好留下的黑眼圈。

    他伸手搂过顾镜黎的腰肢,将她扛了起来:“走了,吃饱了睡好了,再想这些问题。”

    顾镜黎心头咯噔一声,尤其是宋渊说“睡好了”三个字时上扬的音调,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轻轻拍了一下宋渊的后背:“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会走!”

    宋渊也不回答,扛着她翻身上马,黑马高扬着马蹄,踏过了冰雪消融后湿漉漉的山岗。

    宋渊带着顾镜黎,连城都没有入,荒山野岭,倒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便取下了面具,搂着顾镜黎住到了城外的一家客栈里面。

    艳阳高照,鹤州生机勃勃。

    顾宪筠打着庆祝的名号,开仓放粮,设立粥棚揽了一堆的好名声。

    但,他自己显然没有那么开心。

    行刑结束后,他步伐匆忙地回到了后院去,一脚踹开了秦鸢的房门。

    秦鸢坐在床上,脸色惨白,心慌的不像样子,都不敢直视顾宪筠。

    顾宪筠恼怒地走了进去,冷冽的眸子落在了秦鸢的身上,眼底透着几丝寒凉。

    秦鸢扯着嘴角:“老爷~”

    啪!

    顾宪筠扬起手,一掌打在了秦鸢的脸上,他眸子中泛起了冷意,沉声说道:“贱人,贱人!我早该发现了!顾庭峰他和我长的根本不一样,他与家中每一个孩子都不一样!”

    这要他怎么接受?

    他的四个女儿都和他反目,他的希望全都寄托在长子顾庭峰的身上。

    顾庭峰死了,对他的打击很大。

    但,当得知顾庭峰不是他的儿子,他当初为了顾庭峰,伤害了他的女儿们!

    这是何种打击?

    顾宪筠逐渐暴走,一把拽住了秦鸢的头发:“说,顾庭峰和兮儿谁大谁小!说,他是什么时候生的,你是什么时候和全懿勾搭在一起的!”

    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这就像是一个笑话!

    他一直以为,秦鸢是在他落魄之后,才和全懿勾搭在一起的,他以为……

    多讽刺!

    顾宪筠将秦鸢从床上拽了下来,拖着她的头发,摁着她的头往地上撞。

    砰!

    砰!

    “啊!”秦鸢的头在地上磕的砰砰作响,脑门上鲜血淋漓。

    顾宪筠双目猩红,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恨不得将秦鸢就地杀死:“贱人!贱人!”

    秦鸢满脸鲜血,双手死死抓住了地毯,鲜血流淌进了眼睛里面,她沙哑着声音说道:“顾探花郎,宋丞相的乘龙快婿,毅王的好女婿,你记得这儿是什么地方么?这儿是鹤州知州府啊。”

    顾宪筠双眸通红:“你还想说什么?我用得着你提醒?”

    秦鸢吐出一口血:“鹤州知州府有个衙役,姓秦,他们夫妻恩爱,他有一儿一女,儿子出色,十二岁时候,拳法就能与一个成年男子相敌,你忘了,他们是怎么死的?”

    “你告诉我,他们是怎么死的!”秦鸢仰头咆哮,鲜血喷在了顾宪筠的脸上。

    顾宪筠瞳孔微缩,理智逐渐回笼,他猛地松了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颤抖着盯着秦鸢,轻轻伸手将她搂在了怀中:“鸢儿,对不起,是我不好,对不起,我只是太生气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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