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顾镜黎是杀了顾庭峰的仇人,秦鸢的恨意越发疯狂了起来,她低着头,不让顾镜黎瞧出端倪来。

    顾镜黎似笑非笑问:“这位是谁?顾大人洁身自爱,不是没有女人么?”

    “许是顾大人招来的娼妓吧。”程若瑶站在门口说道。

    秦鸢掌家,她没少吃苦头,这也罢,秦鸢在程若瑶的周岁宴上怎么踩着尚和郡主入了顾家,程若瑶可是清楚的很呢。

    顾镜黎蹙眉:“若瑶,女孩子不可以这样说话。”

    “大姐姐,我可没说错,谁人都能睡的……”程若瑶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桌子上的肉上。

    顿时,心头反酸,一股恶心感翻涌了起来。

    她捂着嘴巴,直接在廊下吐了。

    顾宪筠:“……”

    顾宪筠的嘴角都在抽搐,他看出来了,顾镜黎就是来找茬的!

    程若瑶吐了一会儿,喊道:“顾大人,快让你屋中的侍女帮我打些水来洗一洗,顺便将地板擦干净。”

    顾宪筠喊道:“来人……”

    “我不要其他人,就要你屋里面那个,毕竟顾老夫人说过,她‘最会伺候人’!”程若瑶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眼底有恨意,那些年,老夫人时常辱骂尚和郡主生不出儿子,可却经常将顾宪筠往秦鸢的房中推。

    要不然,就是秦鸢变着花样勾引顾宪筠。

    尚和郡主独守空房,一年又一年,那些隐忍,那些痛苦,程若瑶看的清清楚楚。

    顾宪筠对秦鸢使了个眼神:“去吧。”

    秦鸢站了起来,低头说道:“妾身不过是个卑贱的人,郡主与我计较,未免失了身份。”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娘贵为尚和郡主,何须与你计较,她在北疆过得很好,她骑马扬鞭,独闯敌营,烧毁敌军粮草,大败敌军,追求她的好男儿多得去了,没准到时候能请顾大人喝喜酒呢。”程若瑶露出笑容,看着顾宪筠。

    顾宪筠一张脸铁青,双手拢在袖子里面,克制不住的颤抖。

    程若瑶嘲讽他,尚和郡主没了他过得更好,可他却越过越不像话!

    秦鸢圆滑,笑着说道:“不愧是郡主,不是妾身这种卑贱的人比得上的。”

    “那是当然。”程若瑶眼神落在秦鸢的身上,变得凶悍了起来:“我娘不计较,但我计较啊,我年纪小,不懂事,若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顾大人和这位婢女,多多担待。”

    从小,不管程若瑶有没有犯错,她都会背上这个锅,秦鸢总会跟顾宪筠说:“哎哟,五小姐年纪小,不懂事,老爷何必动怒,算了算了吧。”

    听起来像是劝阻,其实呢,每次顾宪筠都会更加生气,更加愤怒,罚的更狠,说让程若瑶长记性。

    于是,程若瑶幼年起,便得了一个“嚣张跋扈欺负庶姐”的罪名。

    秦鸢知道程若瑶是来清算过去的仇恨的,她有些怕,目光眨巴着落在了顾宪筠的脸上,希望顾宪筠能说两句好话。

    顾宪筠却只是挥了挥手,让秦鸢退下。

    秦鸢走了之后,顾宪筠才低声说道:“不知,宋大人,顾提司有何指教?小人定当从命。”

    咣当。

    顾镜黎将人肉包子丢在了顾宪筠的碗中。

    里面的手指头滚了出来,吓得顾宪筠魂飞魄散。

    顾宪筠砰的一声从椅子上翻到,摔在了地上,惊骇地说道:“这,这是……”

    “别装了,这包子是从你布粥的粥棚来的。”顾镜黎说。

    顾宪筠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义愤填膺地开口:“宋大人,此事下官一定配合,只要大人开口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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