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和李贺轮流驱着马车,顾镜黎在马车上饱饱的补上了一觉。

    到达钦州时,已经是第二日傍晚了。

    马车刚刚到达钦州城门口,顾镜黎和宋渊便听人大喊:“拜见都御史大人,拜见顾提司,下官在此恭候二位。”

    马车内,顾镜黎抱着盘子吃糕点,她本想直接去委托人家中,却不想,这城主竟然在门口迎接。

    有意思!

    宋渊以追光刀柄挑起车帘,城门口跪着一个身形消瘦,个子偏矮的男人,约莫五十岁左右。

    这人是钦州知州钟石柳。

    钟石柳高声喊道:“下官十分仰慕宋大人和顾提司,听闻钦州境内,有顾道长的信徒许愿,猜想顾道长一定会来,特在此处恭候,府中已经备下家宴,请顾道长与宋大人一同前去用餐。”

    宋渊不答,倒是晨曦说道:“钟大人有心了,不过,我家大人和顾提司是为了失魂症而来,等解决了案件,再到去你府上吧。”

    钟石柳恭敬的一笑:“也好,下官在府上恭候宋大人和顾提司!”

    马车从钟石柳面前过时候,顾镜黎蹙着眉瞧了一眼钟石柳,目光细细盯着他的耳朵,耳朵上果然有一个耳洞。

    宋渊见顾镜黎神情有些复杂,问:“怎么了?”

    “这个钟大人,打了耳洞。”顾镜黎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

    宋渊:“!?!”他只觉得身上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顾镜黎倒不是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只不过在这个男权的背景之下,女子为弱势群体,谁会刻意模仿弱势群体呢?

    顾镜黎又问:“钟石柳是不是有身体上的什么残缺,例如不举什么的……”

    “没有吧,他原先有一房妻子,有个儿子,十年前全死了,七年前,他又娶了一门妻子,有个儿子,如今都有六岁了。”宋渊说。

    顾镜黎觉得说不出来的奇怪!

    而且,这位钟大人,命格也很奇怪!

    马车在顾镜黎的思虑之中,停在了一处巷子里面。

    巷子里面住着七八家人,此刻大门敞开,门口都点着香蜡,烧着纸钱,摆着饭碗。

    纸钱灰徐徐飞上了长空,在天上打着璇儿。

    夕阳惨淡地落在地上,与摇晃的蜡烛交织在一起,有几家门口站着人,敲着碗,唱着歌曲。

    “家人思,故人念,你在何处把身安,快快转身回家来,莫让家人泪涟涟~”

    声音有些幽怨,带着哭腔,听得晨曦后背发冷。

    晨曦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不解地问顾镜黎:“此为何解?”

    “喊魂歌,家中孩童,满山跑,若是遇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勾走了魂儿,便这样喊,香蜡纸钱和米饭,是用来孝敬那不干净的东西的,希望它吃了饭拿了钱,便将家中人的魂放回来。”顾镜黎说,这是民间最低阶道法,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因为小孩儿火焰山低,加上真眼未关,最容易遇到这些事情。

    晨曦颤抖了一下,问:“有用么?”

    顾镜黎回答:“有用,勾魂的,一般不是什么厉害的,只是觉得无聊,逗着小孩玩儿,最多喊三次,它便会放小孩的魂儿,如果蜡烛突然灭了,就证明它答应了,孩子立马就会醒。”

    晨曦说:“既然如此,怎么还放孔明灯来找你。”

    顾镜黎将三枚铜钱抛上了长空,两手接住铜钱,放在掌心一看说:“因为被勾魂的,还有大人!况且这么多人,同时被勾,不是小鬼所为。”

    晨曦第一次如此直观的听顾镜黎说,然后直面鬼魂,他莫名的觉得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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