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中间设下了香案。

    此刻,顾镜黎和听禅立在香案面前。

    听禅举着香说道:“黄天在上,厚土在下,弟子听禅与顾镜黎比试,生死不论。”

    众人:“?!”

    曾合突然站了起来:“什么生死不论?不是简单的比试么?”

    霍北泷喝了一口茶:“斗法比试,难免有失手的时候,又没说真的要打死,你们急什么。”

    云国使臣也大言不惭地说道:“你们既然接受了挑战,就要预料到现在的结果。”

    “一个小女娃,居然敢挑战听禅大师,疯了吧。”

    “听禅大师道法无边,万一没控制住力道伤了这个小姑娘怎么办?总要先把话说清楚。”

    “一个小姑娘学人做官干什么?还是回家相夫教子吧。”

    “就是!”

    对女性刻板的印象,已经刻到骨子里面了,就像慕容文静即便登上了皇太女的位置,看不起她的人,仍然看不起她。

    这就是成见。

    那么,今日,顾镜黎就要打破这成见!

    曾合还想说话,顾镜黎已经接过了香:“生死不论。”

    怕什么?

    她就怕打死了听禅要她负责!

    她将香插在了香炉上,压着声音对听禅说道:“比什么?”

    听禅从袖中拿出了朱砂笔和纸墨,笑眯眯地看着顾镜黎:“比画符。”

    顾镜黎:“……”

    听禅有备而来,顾镜黎轻装上阵,什么都没有带,他们就像是算好了一般,要打顾镜黎一个出其不意。

    “你们太不要脸了!”周子安拍案骂道。

    张宁说:“既是比试,顾大人不带笔墨,怨不得别人。”

    云国使臣说道:“我们听禅大师坐镇云国多年,信徒百万,法力高强,你们自不量力了。”

    云国使臣和北荣的臣子交换了眼神,眼底的嘲讽毫不掩饰,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大兴众人恨得牙痒痒,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冷哼了一声,扭头看向了顾镜黎。

    听禅一手捏着黄纸,一手握着沾了朱砂的笔,笔尖在纸上走动,符箓成,金光现。

    听禅一个旋身将符箓甩出去。

    狂风拔地而起,万物飞向长空无所依。

    符箓噼里啪啦的作响,散发着骇人的金光打向了顾镜黎。

    空气中激起的波浪肉眼可见。

    场上鸦雀无声,目光死死锁住了场上纤细的身影。

    大兴的使臣连吵架都忘记了,目不转睛的盯着顾镜黎,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顾镜黎冷笑了一声:“将画符停留在纸笔上,太落后了,道爷教你个新的。”

    “狂傲!”听禅冷哼了一声,生怕打不死顾镜黎,又写了两张符篆投掷了出去。

    三张金色的符箓直袭顾镜黎的面门。

    顾镜黎忽然抬起右手,伸出了两根手指,念叨:“天地为纸,气流为笔,道在吾心,万象生成,现!”

    一道蓝光如游龙一般,从天而降,在顾镜黎面前翻滚,竟在空中形成了一道符箓。

    “破!”顾镜黎薄唇轻启。

    金色的符箓与蓝色的符箓相碰,骇人的力量突然冲开,震的顾镜黎衣摆疯狂鼓动。

    轰隆!

    一声巨响,符箓竟然在场上爆炸开来。

    砰!

    听禅被弹了出去,重重摔了个屁股蹲,红金交错的袈裟,竟然也被震成破布条子。

    漫天黄纸迎风飞舞,纸笔全被顾镜黎震碎。

    装着朱砂的盒子飞到了半空之中,又急速落下,咣当的一声砸到了听禅的脑袋上。

    听禅的光头上瞬间起了个鸡蛋大的包。

    朱砂直接泼了听禅一光头,脸上,眉毛上,胡子上,一片通红。

    头顶包,破袈裟,红胡须,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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