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顾镜黎还以为说的是张娇娇的母亲。

    没有想到是陈家故伎重施,又娶了江南江家的女儿,来填补亏空啊。

    顾镜黎擦着她的眼泪说道:“你接着说。”

    江语然哽咽着说道:“父母嘱咐我要恭顺,我便听丈夫的话,把嫁妆交给婆母打理,一个月前,婆母突然说,带我去看看房地,置办铺子,我心里头还很高兴,没仔细看,就签了名字,却不想,那是,那是以我的名义欠下的欠条!”

    顾镜黎默默抽了一口气,江语然在这儿,举目无亲,还以为她的婆婆是为她好,却不想,是以她的名义借钱。

    “三日前,他们上前来催债,一共二十七万两,利滚利,翻上了四十万两了,我拿不出钱来,婆婆不承认是她带我签的欠款。”江语然哭的抽搐。

    顾镜黎不用想都知道,江语然被坑了。

    “婆婆让我还钱,我没钱,可以找我父母要,可我哪有脸面见爹娘,公公和丈夫骂我是丧门星,将我赶出家门。”说到这儿,江语然捂着脸失声痛哭。

    她举目无亲,又被休弃离家,要债的人虎视眈眈,被休弃出来只有死路一条。

    她对不起双亲,唯有寻了这偏僻的地方,自寻短见。

    顾镜黎问君璟承:“陈家干什么?要这么多钱!”

    且不说,江语然十船的嫁妆,还有这新借的二十七万两!

    陈家疯了么?

    江语然擦拭着眼泪说道:“我在书房看过,陈家子弟都不出色,但因为有这个帝师的名头在,吃穿奢靡,家中子弟更是为一个青楼女子,一掷千金,这些年用的都是前一任婆母留下来的嫁妆,嫁妆用空了,又不会经营,又不想劳作,便欠了许多钱。”

    顾镜黎想起来了,之前陈若若曾经和陆长风“相亲”过,只怕就是因为家里头还不上钱了,才想着把女儿嫁了,捞一笔聘礼还债。

    结果陆长风没同意,只能盯上商户的女儿。

    陈家这是靠着娶媳妇发家致富啊!

    江语然哽咽着,声音有些沙哑:“太子妃,求求您做主吧。救救妾身吧。”

    顾镜黎眼眸狭长,低声说道:“这种人渣败类,和放印子钱的滚利息的蛇鼠,应该求太子殿下做主!”

    君璟承听出了顾镜黎语气之中的不痛快,这件事处理不好,顾镜黎该生气了。

    江语然有些胆怯,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君璟承,拿着手绢擦拭着眼睛,她好像很怕君璟承,不敢接近他。

    准确地说,是害怕男子。

    君璟承要查放印子钱的,江语然不就是受害者么!

    况且,这群穷凶恶极的匪徒,定会前来逼迫江语然还钱。

    顾镜黎还没开口,远处便响起了叫喊声:“臭娘们儿!你原来在这儿,看你往哪儿跑!”

    江语然吓坏了,她条件反射地躲在了顾镜黎的身后,她握紧了手绢,惊恐地说不出话。

    那伙人,是一群武夫的打扮,领头的男人又高又壮,背着一把斧头,看起来虎虎生威。

    一看到江语然,他便严声呵斥:“你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还?你要是不还,我就让你爹娘还了。”

    顾镜黎和君璟承并肩而立,将江语然挡在了身后。

    斧头男人冷声说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怎么想护着这娘们儿?”

    顾镜黎整理着衣服,叹气道:“她欠你多少钱,我替她还了就是。”

    斧头男人听顾镜黎说话这样爽快,他上下打量着顾镜黎和君璟承,神色变得复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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