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镜黎一脸茫然地看着众人。
领头的男人是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刀疤男人,看起来五大三粗的。
他看到顾镜黎,便蹙眉问道:“这儿,就你一个人?”
顾镜黎点了点头,眼睛流露出几丝恐惧:“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刀疤男人没回答顾镜黎的问题,立刻和旁边的人说道:“怎么回事?情况有误么?不是说别的宅子的人在这儿埋伏么?怎么是个小丫头片子。”
“二哥,一个小丫头怎么敢半夜在这深山老林,我看就是斧头寨的人,说不定是派来的奸细,打探我们郁凤寨的路线,要攻打我们!”
刀疤男仔细打量着顾镜黎:“我问你,深夜,你一个人来这儿干什么?”
顾镜黎知道,这是一伙儿山匪,年关了,山匪们会互相争夺资源,攻打对方,准备过年。
她大概是被误会成了某个寨子的奸细。
顾镜黎突然发现了一个躲避朔日教和其他人追踪的好办法。
她举着手中的兔子说道:“来烤兔子。”
众人:“……”
不是,谁家好人大半夜来荒山野岭烤兔子?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糊弄鬼呢!
“二哥,先抓回去!你看她一点都不怕咱们,正经人家的小姑娘,只怕早就吓哭了。”
“就是,上一次抓的那个男人,都是又哭又叫又嚎的,这小丫头片子有问题。”
“抓回去。”
刀疤脸觉得自己的小弟说的有道理,他伸手将顾镜黎拽了起来:“走。”
顾镜黎一下急眼了:“你们是土匪啊!我,我没有钱啊!”
刀疤脸冷哼:“少找借口,跟我们走!”
“救命啊!救命啊!土匪抢人了!”顾镜黎挣扎了起来。
“把她的嘴巴塞住!头上套上袋子!”刀疤男吩咐道。
“是!”
一个漆黑的袋子,直接套在了顾镜黎的头上。
刀疤脸提着顾镜黎的衣服,将她扔到了马背上。
“走!”
众人翻身上马,忍不住发出了胜利的乌呼声,喊叫着,往寨子去。
顾镜黎被吵的头疼,这是山匪的标志么?动不动就乌呼,跟一群野人一样!
马儿跑着跑着,突然停了下来。
端河奔腾着,顾镜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却能听见风呼啸。
土匪们没了动静,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确实遇到事情了。
一紫衣人,脸上覆盖着薄薄的面具,腰间挎着一把刀,骑着马,正拦在了众人的面前。
三更半夜,没有点火把,若非坐骑喘着气,他们都会认为这男人是个鬼!
他双眸冰冷而凌冽,微红的眼尾似寒冰,浑身疯涨的气息十分骇人。
他的手扶在了刀柄上,大有一种,只要对方敢动手,他就会在此大开杀戒,让鲜血染红端河奔腾的水。
刀疤脸还算敏锐,知道眼前的人他们惹不起,抱拳说道:“不知是哪路的英雄好汉,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等给英雄让路?”
顾镜黎啧了一声,果然欺软怕硬啊,都没有打,就开始怕了,就这样,做什么土匪!
说着,众人小心翼翼地退到了边上,将道路让给了男人。
男人薄刃刀归鞘,有力的长腿用力的夹了一下马车。
马儿嘶鸣了一声,奔向了端河的下游。
马儿穿过山匪众人时,带起了一阵疾风,疾风吹得顾镜黎的裙摆翻滚,她的礼服早就被钩烂了,被她脱了,丢到了端河里面。
为了不引人注意,眼下穿的是一套粗布的衣裳,项圈也被藏在了衣襟里面。
那人的马匹奔腾而过的时候,顾镜黎分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异香,似悠悠兰草,绽放在山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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