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把枪丢给陆长风,扭头进屋子去。

    陆长风捡起枪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怎么个意思?

    顾镜黎在屋内借着门缝,把二人看的一清二楚,她笑了起来说道:“真的很有意思。”

    君璟承从后面抱住顾镜黎:“睡觉!”

    “等一下!”

    君璟承直接将顾镜黎抗走,并且吹灭了蜡烛。

    冬夜的雪飞扬,大概也是因为风灵县有了人气,雪反而小了。

    但,妙都下了一场大雪。

    第二日清晨,宫中浓浓的雾霭弥漫着。

    三步之内,连人都看不清。

    众人穿着绯色的官袍,在宫道上急急忙忙地走着。

    杨喆依然杵着他的拐杖,今日奇怪的是,王太师居然也来了,跟杨喆一道儿走。

    王太师八十多了,身躯干瘦,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他看了一眼杨喆说道:“你看看,我还比你大些,我都不用出拐杖,倒是你,还不如我。”

    杨喆叹气:“太师吃得好,睡得好,我日日忧心忡忡的,哪里养得好。”

    王太师也不恼:“二十年前,就劝你,辞官,你不愿意。”

    杨喆叹气说道:“你也走了,宋丞相也走,这个朝堂上,就没有实干派了。”

    王太师笑了起来:“你呀,所以老的快。”

    “太师不要笑我,今日不是也来了。”

    一说到这句话,王太师的脸色不太好看了,他二十年没有站到朝堂上,若是当年没辞官,现在也封侯拜相,哪儿轮的到姜赫?

    但是,他今日站出来了,为的是给自己的爱徒争一挣,夺取机会。

    他说:“此事古怪,太子是个谨慎的性子……”

    杨喆说:“但是太子太爱太子妃了,万一……”

    “不能的,萧鹤川也走了,宋萧泽也不见了,若不然,老夫不会来,今日不管如何,哪怕血溅宝殿,我也不会同意过继立储。”王太师坚决地说道。

    杨喆又想起几十年前,好友死谏的画面,心里头有些不好受。

    而王太师闲了二十年,不肯管朝堂上的事,今日却为了反对过继立储的事情而来。

    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于公,如果过继宗室立储,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做到了,不是乱搞么?今废太子,立太子,如同儿戏!

    而且,后宫不得干政,太后居然上了朝堂。

    于是,君璟承生死未卜,他们不急着找人,反而斗的你死我活,王太师心里头不乐意。

    他挺直了脊梁走入了雾霭之中。

    杨喆心里头难受,他们都八十了,还要这样撑着,武将死战,文臣死柬,没有回头路了。

    杨喆杵着拐杖跟了上去:“王太师,等等我。”

    王太师笑了起来说道:“等什么?老杨,这些年你也辛苦了,走慢点,别跟着我。”

    杨喆愣在原地,不知不觉眼泪已潸然,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太师好走!”

    今日的朝堂热闹。

    诚惠帝脸色不太好看,眼圈乌青,太后垂帘听政,姜赫低着多日的头,又抬起来了,比起之前还要嚣张。

    一殿的死气沉沉,众人,谁也没有说话,等别人开口。

    太后沉默了许久,说道:“诸位,太子失踪,一个月有余,国家不能没有储君……”

    “这位是。”王太师不等太后说话,直接打断了问道:“我朝除了副都御史顾镜黎,还有别的女官。”

    姜赫沉声说道:“王太师,你糊涂了,这是太后啊。”

    “太后?”王太师冷哼了一声:“这儿是承德殿,后宫不得干政,太后怎么能来?”

    姜赫冷哼了一声:“连太子妃都来的,太后为什么来不得?难道在你们的心中,太子妃比太后还要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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