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梁宇一看陆若汐真的没有解毒丹,也就转身。
但想到她一路在挖草药,不死心的问:“你知道有什么草药能缓解吗?”
陆若汐略一思量,“我只是看了几本医书,实在不敢乱说。大家都知道,是药三分毒,乱用药更是禁忌。对不起!是我痴傻愚钝,不能帮到官爷。”
话说到这个份上,孟梁宇点头,不再强人所难,回到罗胜身边,愁眉苦脸的。
裴清透过帘子,看清了一切。
当然,也看到武二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我去杀了他。”老二沉声开口,语气冷肃。
裴清看向另一边的孟梁宇和孟鹤堂,“不急!让他们狗咬狗。”
老二双手抱胸,舒适的靠坐在马车上,声音低沉,“主子,你说陆小姐真的有解毒丹吗?”
不等裴清回复,他继续猜测,“听说,药王谷亲传弟子每人都能得到一颗能解百毒的解毒丹。
陆院判肯定有一颗。
而陆小姐是他的独女,解毒丹肯定赠给了她。
主子,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去搜一搜?
或者,你去表明身份,陆小姐肯定不愿意看到她家夫君受罪,会双手奉上解毒丹。
至于隐在暗处的敌人,我们出不出现,他们都不会放过老夫人她们。我们为什么踌躇不前、不放手一搏?”
老二所想,裴清早就想过千万遍。
但是,他不知道眼前的陆若汐是敌是友,从而犹豫了。
“等等吧!”
裴清很是无奈。
或许,到了崇明城,有护城使彭若明的帮助,他能请到药王谷的神医。
老二有些沮丧,“老三去寻药王谷的神医,一直没有音讯。
主子,我先去和陆小姐交涉,不管成不成,我保证不会泄露我们的信息,你就同意了吧。”
裴清感受了一下仅剩不多的内力,无力的吐出个鼻音,“嗯!”
等待的时间最是难熬。
进城寻大夫的禁军兄弟还没回来,罗胜又吐了几次血后,脖子一软,咽气了。
孟鹤堂等几个禁军红了眼,恨的牙痒痒的,大手紧握刀柄,围在罗胜身旁,不言不语。
良久,孟梁宇起身,“等天亮了,买副好棺材,把他和铁头一起送往京城,送给他们的家人吧!”
说完,凉凉的看一眼沉默的裴家人,以及坐在另一边的牛勇和武二。
武二猛然对上孟梁宇的视线,心里咯噔一下,继而嘲笑自己何时这么胆小。
他一个被主公看中的人,怎么会怕孟梁宇那种纨绔?
很快,黑暗中出现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道粗重的喘息声和哀求声。
“官爷,官爷,快放下老夫,老夫头重脚轻,眼睛充血,快要快要断气了……”
陆若汐动了动发麻发胀的腿,伸长脖子看去,就看到一阵风后,那道黑影就到了禁军处。
一个老者被一名禁军从肩上放下来,踉跄几步,身子歪倒之际,又被那个禁军一把抓住。
“快!给他看看。”
虽然罗胜已经毫无气息,脸色青紫,那个禁军还是不死心,拽着老大夫上前。
老大夫“啊”的一声惊叫出声,颤抖着手指指向罗胜,“你大半夜的把我扛过来,就是让我看一个死人?
抱歉!老夫不才,还真没能耐活死人。告辞!”
说完,踉跄着捡起药箱 ,一步一步融入黑暗里。
玉书看到那道颤巍巍的背影,低声说:“小姐,怎么没人送他?”
陆若汐眼睛都没睁开,继续和发抖的双腿作斗争。
等到蹲马步的时辰到了,才凉凉开口,“你可见过老虎捕猎,可有问过猎物同不同意被吃?
老鹰觅食,不想要捉来的猎物后,还会不会送回去?”
玉书懂了,“所以,大家推崇的所谓的孝道只是孝顺该孝顺的,别人家的或低一阶的就不存在。”
陆若汐点头,“聪明!”
她看到玉书活动下筋骨后继续挥剑,也跟在一旁依葫芦画瓢,手劲软绵没劲。
如风嘴唇动了动,也就不说话了。
原本阖上眸子的裴长明看到她俩挥剑,也坐不住了,起身拿起一截树枝,在一旁挥舞。
片刻后,裴长远和裴平也拿起树枝,站在角落里,跟着挥舞。
等挥剑一千下后,陆若汐揉着发酸的膀子,躺在玉书身旁,静静的听了一会夜的声音后,沉入空间,继续学习。
两个时辰后,准时出来打坐练功。
忽然,她觉得一直没反响的丹田里一暖,欣喜之余,又继续修炼。
当她收功时,天色已经大亮,裴长明等三人又在远处挥动树枝。
而刘明等人一直没有回来。
肖美琳凑近板车,轻声对大伯母和老夫人说:“母亲,婶娘,今天可能走不了。不知道族人们会不会被押送出来?”
大伯母侧头看了看城门,“等下看有没有送行的人就知道了。等一天走,他们在牢房里或许还能轻松一天,至少不用风吹日晒的。”
陆若汐和如风裴长远等也凑在一起,“我们一路走下去,需要添置的东西越来越多。
单靠大家背,有点费力,不如,我们去农家再买台板车,要是能买头驴就好了。”
如风瞟了眼禁军和衙役,“这个恐怕行不通。他们都没有驴没有马,我们的会安生吗?”
裴长远等几个小子郁闷了,闷闷不乐。
他们看到几十人的锅碗瓢盆加上两床被子,两个大人、四个小孩挤在逼仄的板车上,心里很是不得劲。
先不说推不推得动的事,但就是那么小的空间,两个老人怕是……也吃不消。
就在他们愁眉苦脸的时候,陆若汐幽幽的说:“要是能碰到个土匪窝,抢来一辆马车就好了。”
闻言,玉书和几个小子亮了眼,纷纷看向如风。
玉书最是直接,“如风,你知道前面哪里有土匪窝吗?最好是富有点的。”
如风气笑了,“就你们三脚猫功夫,还想抢土匪,哪里来的自信?
不过,我们去砍几根树棒,挑起家伙什走比背起来要轻松些。”
“好!还是师父厉害!”裴长明当即起身,拿起剑就走。
如风嘱咐留下来的裴长远和裴平一声,也走了。
玉书幽怨的说:“现在如风的眼里根本没有我了。有了新徒弟就忘记我这个老徒弟了,哼!我们去做饭。”
裴平凉凉开口,“可是,没有水了。”
陆若汐一愣,想起锅子盛过有毒的水还没清洗,快走两步,抓起一把草木灰就洒进锅子里,直到完全涂抹好,又静止了一会,才拎起锅子准备清洗。
然而,她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出水了,一下子愣住了。
玉书好像没看到她的囧样,指向面目全非的锅子发问,“小姐,你为什么把锅子弄得脏兮兮的?这下好了,就是有点水都洗不了了。”
肖美琳一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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