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若汐一脸茫然继而尴尬了,她很是无辜的看向玉书,“呵呵!你个小脑袋瓜子一天天的想些什么。

    仁心堂的东家又怎么了,他肯定是个七老八十的智者。别多想!”

    然而,一旁的如风淡淡出声,“小姐,你不记得了?仁心堂的东家不过弱冠,是个翩翩公子。

    他去年还在京城出现过,就是那个在灯会上被一众护卫从十几个女子的包围圈里解救出来的白衣小公子。”

    经他这么一提醒,陆若汐的脑海里立马出现同样的画面,囧得翻手就收起了玉佩。

    玉书却不合时宜的开口了,还一脸促狭,“小姐,我记起来了。当时我们也在围观,差点被他家护卫推倒,好在如风及时赶到。”

    尽管玉书声音很小,但是陆若汐莫名的觉得这种围观美男子的丑事已经被大家听到了,犹如寒芒在背,很不自在。

    玉书好像没看到她的囧样,继续说道:“刘嬷嬷说过,男子送女子玉佩,一般是作为定情之物。虽然”

    陆若汐头皮发麻,连忙呵斥,“玉书,不得乱猜忌别人的好意。陈大夫说,这是药方的谢礼。对,谢礼,礼尚往来而已!”

    说完,她还重重的点头,好像这样,更有说服力。

    戴欣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向玉书,“你这张嘴呀!你家小姐迟早会给你缝上。”

    玉书无辜的看向陆若汐,“是如风先说起来的。”

    如风:“”

    哼!不与小人论长短。

    他瞪了玉书一眼,快走几步,拉开距离。

    她们的谈话,被内力深厚的老二听得一清二楚。

    他担忧的看向闭目养神的裴清,心里有点怒其不争,“主子,你听到了吗?”

    他认为,一个好的属下,当方方面面为主子操心。

    譬如,感情。

    可他一个二十四岁的老光棍也不懂什么情情爱爱的,只懂得舞刀弄枪,你来我往的。

    可感情不是也讲究你来我往?

    “主子。”老二觉得他找到了些窍门,稍微提高了点音量,终于引起裴清的注意。

    老二深吸一口气,直视裴清,“主子,夫人事事以你为重,你不应该回应一下?譬如,送块玉佩什么的?”

    裴清瞪了他一眼,又面无表情的闭上了眸子。可他修长的手指却下意识的抹上了腰间的玉佩,入手一片温凉。

    就像就像她的指尖。

    裴清凉凉的勾起嘴角,他觉得他真是被老二说得魔怔了。

    那个女人的眼中分明就没有他。

    或许,她知道了她父亲陆远清死了,以至于暂时没有去处,就顶着裴夫人的名头用用。

    想到这里,裴清莫名的有些烦躁了。

    他狠狠的摩挲下玉佩,吐出一口浊气,就沉下心思练功。

    唯有实力,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陆若汐不知道裴清所想,一路上也没有闲工夫多想。

    无他,因为大雨后的官道上满是泥泞和横倒的树木,以及滚落下来的石头。

    大家行进的艰难,但是因为多了马车和板车,也接受了现实有了生活的希望,前进的速度并没有慢多少。

    天黑之前,大家就在一个山谷前停了下来。

    陆若汐好奇的站在石头上看向前面的谷口,只见仅容一辆马车通过的两块巨石之间的地上,堆满了泥沙堵住了去路。

    两旁的高山上,山尖上的树木一路倾倒,山体也裸露在外。

    明显的,这里曾经发生过山体滑坡。

    刘明和孟鹤堂施展轻功,跃起数丈高,一番勘察后,神色凝重。

    刘明蹙着眉头,大手一挥,“前方过不去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明天再说。”

    孟鹤堂扫视一圈周围的环境后,浓眉紧皱,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朝孟梁宇摇了摇头,也下令禁军扎营警戒。

    陆若汐用自制的防蛇虫的药粉洒上一圈,就坐在火堆旁看肖美琳炒菜。

    因为陵水镇百姓送得食物多,他们还分了些给衙役和禁军。

    老二围着大家的锅灶走了一圈,在陆若汐身侧停下,夸张的吸溜一下鼻子,笑着对正在炒菜的肖美琳说:“夫人,我家主子身子不好,而我又不擅长厨艺。

    请问可不可以在你们这里搭伙,我会出粮食的,不会白吃。”

    离得近的老夫人早就听到老二的话,看到肖美琳为难的看向她和大伯母,抢先出声:“不过多动下手罢了,你们过来吧。”

    老二舔着一脸笑,躬身抱拳后,就去扶着他家主子过来,很自觉的拿来了空碗筷。

    因为他们的加入,晚餐多了一道骨头煨汤。

    骨头自然是老二拿来的。

    几个小孩子很懂规矩,就算是眼馋香喷喷的汤,也没有人多看一眼。

    这得益于陆若汐在陵水镇时带回去的肉食,以及足够的粮食。

    老夫人时不时的偷瞄一眼斯文喝汤的裴清。她紧皱的眉头,紧抿的嘴唇,无一不在表达对裴清的担忧。

    陆若汐察觉到禁军那边的视线,若无其事的坐在老夫人身前,完美的挡住了她的视线。

    看到老夫人还准备偷瞄,陆若汐笑着抓住她的手腕,打趣的说:“母亲,生命在于运动。不如,我陪你走走消消食?”

    陆若汐难得的凑上来跟她亲热,搞得老夫人怔愣了一下,当即笑着同意了。

    树林边,老夫人终于找到时间问陆若汐关于黑死病的情况。

    她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真的研究出对症的药方,并把这个功劳记在裴家身上。

    “值得吗,舍身入险救人?万一不小心”说着,老夫人都有些心悸。

    陆若汐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臂,声音平缓,“没有万一,我知道能全身而退。”

    老夫人欣慰的看着坚毅的小姑娘,长吁一口气,“好吧!都随你们,只要你们能好好的。”

    山里总是黑得早些。

    大家吃完晚饭,闲话几句,就各自分开。

    或睡觉,或练功,或写字,或靠在一旁警戒。

    原先如风买的那辆板车,因为有藤蔓罩子,被老族长换了过去。

    几个族老带着幼儿挤在板车里,和一旁的族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不久后,山林里就安静了下来,除了虫鸣鸟叫。

    陆若汐还是一如既往的和玉书靠在一起,先是意识进入空间学习,然后就出来练功。

    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

    棍棒燃烧窜起来的火苗也慢慢的矮了下去,树林里温度骤然下降了许多。

    不知谁被冻得打了个喷嚏,惊醒了守夜人。

    “啊!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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