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话再说回来,如果她要杀他,刚刚的那一瞬间,就是最好的机会---这个女人到底是敌是友,真令人匪夷所思。
“---你涉嫌---杀人---呜呜---”季盼的挣扎变得孱弱,她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慕云戒在几番思虑后,终于放开了她---如果她要逃,当然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呼---呼---”季盼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你想杀死我---”她的胸口跳的厉害,恐怕连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但是她没有喘太久,遇到这个阴暗不定的魔鬼,她的大脑反应出两个对策:一,不计前嫌,逃命要紧。二,有仇不报非君子,连本带利的把这笔账讨回来。
逃命?她是季盼,逃命的话,---岂不丢了祖宗八辈的脸吗?她的字典里可没有‘逃命’两个字。
季盼趁‘那只熊’不注意,反身扑向他,想掐他的脖子,孰料竟被他轻易地闪过。
“可恶,你还闪!”季盼又反身扑过去,慕云戒像拎小鸡一样,轻易地用一手捉住袭向他的花拳绣腿。
“呼---痛---”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季盼已经痛的头皮发麻。
“叫什么名字?”慕云戒没心情与她玩耍,现在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肯定她是来暗杀他的---尽管她的力量比一只老鼠大不到哪里去,动作又跟大象一眼迟钝,只能勉强号称‘蹩脚女混混’,难入正宗杀手之流。
“喂,问小姐的芳名,是这样问的吗?你懂不懂礼貌?”季盼忍着眼角的眼泪抗议道。
这‘蹩脚女混混’真有闲情逸致,在这紧要关头,还注重礼貌的问题,慕云戒不禁怀疑她的智商。
“你只要说答案就行了。”事实上,慕云戒怀疑她故意卖傻,让他低估她,继而减少对她的戒心,以让她增加达成目的的机会。
“小姐我不高兴说。”季盼头一扭,手一拐,身子用力一偏,居然甩开了慕云戒对她的钳制。
她心中暗暗高兴,想不到公司的训练课程,日常牛刀小试,效果还真不错。
但是---为什么她整个人也像失去地心引力一样,扑跌出去?
天呐!
然后,惨之极惨,她掉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
我的妈呀!
---
“救命---”
“救命---”
季盼这会儿悬在一个身前难测的阴暗洞口,只有双手捉住了几株岌岌可危的可怜小植物。
天呐,这是什么情况?是她运气太背,还是这个鬼地方太诡异,怎么会有这种鬼陷阱?
慕云戒这时也踱到洞口来了,他好整以暇地垂头看着季盼,表情有几分幸灾乐祸。
看来,这是克里萨伊岛的原住民所挖的陷阱了,是想捉那些庞大的动物吗?还是在更早之前,就有人来造访这块土地,惊动了他们?慕云戒思忖着。
以常理判断,克里萨伊岛人长年在这荒蛮地带生存,与大自然生物应该早已生息相依,若没有侵犯事件,他们断然不可能对犹如朋友的动物怀有伤害之心,再看这个洞口杂草丛生,看来已经挖好一阵子了---
也许有人比他更早来了,慕云戒心中更加深几分警戒。
“喂!你看着我发呆干什么?不会救我吗?”
季盼连有求于人,都还凶巴巴的。
慕云戒负手把眼光移开,摆明了不理她。
“喂,你---”季盼开始着急起来,她刚刚不害怕,是因为她知道有人可以救她,而现在,这个人却摆明了不救自己,怎么能令她不心焦?
“救我---救我呀---”她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她的双手很痛,脖子仰得很酸,全身都发出了眼中的抗议,他在不对她伸出援手,她恐怕会摔死在这个深不见底的洞穴里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依然负手,不可一世地睨着身陷险境的季盼。
“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还在问这个问题---”季盼快气死了。
“你不说,就继续挂在那儿。”慕云戒根本不把她的危险当一回事。
“你不救我,叫我怎么说?”
慕云戒想了想,终于递出一只手给她,但是显然并不打算把她拉上来。
“喂!”真是败给他了。
“你的名字。”慕云戒有他的坚持。
“问淑女的名字前,请先自我介绍。”季盼死不妥协。
“慕云戒。”
“慕云---戒---”季盼田间这个被她诅咒千次万次名字的主人,居然就是眼前这个熊一样的男人,吓得手差点软掉,自动去向阎王报到!
“吓得连命都不想要了?”慕云戒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握住了她的手腕,态度仍一派的轻松自在。
季盼持续呆愣着。她是该开始逢迎谄媚,求他救自己一命,还是继续痛批他,诅咒他?老天爷,你开的是什么烂玩笑?
唉,手好痛,难道他不打算先把她拉上去,一切好说吗?
而他则一脸坚持地等待她的答案。
“我叫季盼。”她有哭笑不得的无奈。“你先拉我上去---”
“谁派你来的?”慕云戒并没有马上把她拉上来的打算。
“人才改造公司---手好酸,难道你的手不酸吗---”季盼忍不住地发出低吼。
她悬在洞口,全身都承受着有史以来最大的痛苦,而最让她气结的是,眼前的这个人居然乘人之危盘问她。
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是将他粉身碎骨,丢给熊吃。
“那是什么组织?”
人才改造公司?新的杀手组织吗?听起来像是机器人改造中心。慕云戒脑中急速搜寻着世界各地的杀手组织名单。
“是最新兴的行业,全a省人都知道的---你到底拉不拉我上去,对了,你讲的一口好的---话,是a省人吗?---”话才出口,季盼发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慕云戒当然是a省人,否则他怎么会招惹上关凌儿那个任性娇纵的大小姐?
慕云戒对表情瞬间凝结,这个女人用这方法探他的底细,不嫌太拙劣了吗?
“现在是我在问你。”
威严冷酷的气势一下子窜出,紧紧笼罩着四周,让人连呼吸都备觉困难。
季盼忍不住抖瑟了一下,这人的气势---强大到令人害怕,也令人讨厌!
“喂喂喂---你那是什么态度啊,就算我问错话,你也不用拿那种态度对我!”季盼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个性,又不分场合的跑出来,完全没顾虑招惹慕云戒不高兴,自己会不会跌的粉身碎骨。“也不想想是谁害我落到这步田地的---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跑到这鬼地方来,还被大黑熊跨过,忍受熊的胯下之辱?这就算了,还要忍受你的惊吓---你那副鬼样子,连鬼见到都会吓破胆的---你闲来没事,跑到这种鸟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来---”
季盼愈说愈有劲,慕云戒对脸色却愈来愈难看---她的每一句话,都足以证明她是为他而来。
“谁派你来的?”他以放手任她摔死威胁。
“喂!你敢放手试试!”为了保住小命,季盼赶快危言恫吓,但是对慕云戒而言,一点都不奏效。
“谁派你来的?”他故意放开原本握住她的几根手指。
“啊!”季盼吓得尖叫,死死的紧捉住他的手,胆子不知被吓破了几次。
“说!”慕云戒这会儿是彻底拿她的生命要挟她了。
“关凌儿,关凌儿,你有什么不满去找她,别把我的小命赔进去啊!”说到关凌儿,季盼又气得要死,把心里的不满全掏出来埋怨。“你们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一个是自己没本事吸引人,硬要找别人来当替死鬼,一个人不像人,熊不像熊,跑到这种鬼地方来,害的我也跟着来讨死,万一我真的有个什么闪失,你们谁负责啊。”
当她气得浑身发抖时,慕云戒已经使力把她拉了上来。
“你说凌儿?”慕云戒一脸错愕,继之而起是一种‘很头痛’的表情。
“对啊,就是关凌儿,就是那个财大势大的东亚财团的独生女,娇纵,任性,专门惹是生非的关凌儿。”要季盼细数关凌儿与她的过节,三天三夜也数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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